一巴掌

    唯有儒衫先生气喝道:“白傻子,再敢随意骂人,老夫便砍了你的桃花树!”

    要不还得是先生呢,一步到位,直接捏住了白傻子的软肋,听闻这话,白傻子对着先生突然笑个不停。

    “他又发病了,唉!”儒衫先生叹息不止,却也语气生冷:“去吃你的饼去!”

    白傻子转头就走,蹲坐在树下,啃着半块饼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嘿笑一声着实让人觉得害怕。

    “照和勿怪,勿怪!”先生拉着李伯赔罪,“这傻子并非故意殴打照和,实属脑中有疾,忽然发作。”

    少女则盯着白傻子,目光凝重道:“乐先生,这傻子有修为在身?”

    乐先生也就是儒衫先生,他看了一眼白傻子,不禁惋惜道:“他有异于常人之处,可并无修为。”

    恐怕少女不信,乐先生将当年亲自探查一事告知,筋脉堵塞,平平无奇。

    “速度却很快,也不知为何!”乐先生讲述着白傻子的事迹,“他最喜桃花,众人便于此处种下桃树。”

    “桃花开时,是他最清醒的时候,他会摘些桃花酿成酒,可每次不等酒酿好,桃花便谢了。”

    “桃花凋谢,他又会疯掉,将亲手酿制的桃花酒打碎,喂了湖中鱼儿。”

    乐先生连连叹息:“日日如此,年年往复!”

    说到此处,那妇人也不禁摇头,白傻子好像比其他人寿命都长,可其他人却比他幸福,至少,他们有个遮蔽风寒的地。

    而白傻子一年四季都蹲在桃花树下,从不曾离去半步,四季皆是如此。

    乐先生取出一卷树皮缓缓展开,唯见上面用炭笔歪歪曲曲写着几句。

    “怪枝枯木萧萧下,三九白锦盖薄身,蝉蛹不知何日褪,只等桃花又一春。”

    唯见此笔,少女紧紧盯着白傻子看了一眼,李伯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便是能识文断字的妇人亦满脸通红,如此看来,这白傻子也识得来字,却只是傻了而已。

    “罢了罢了,老夫怎能与他计较!”陈伯语气轻快,挨了傻子一巴掌,只要在场几人不说,谁也不知道。

    乐先生则连连作揖,感谢李伯的大度,又与妇人讲了明白,得知二位来自天子脚下,皇城大人物。

    妇人连连作揖,原来,李伯二人前来,是乐先生邀请,这孩童天赋异禀,他想将这孩子交付与李伯。

    让其遇到更好的师长,学更多的学识。

    妇人自然愿意,这天大的惊喜差点冲昏她的头脑,连连保证自家男人同意。

    “既如此,那这孩子我们便带走了!”李伯拉着孩子,孩子也不哭了,想来是自家父母讲了什么。

    “自然,自然!”妇人点头笑道,旁边的络腮胡便是她家男人,人长得五大三粗,却一点气势都没有。

    低着头一句不发,任由妻子决定。

    少女临走前,直勾勾地盯着白傻子,直到李伯唤了几声,她这才钻入马车。

    将他们送走,乐先生看着树下睡觉的白傻子无奈叹气,走过去推了两下,见白傻子不曾醒来,心中无奈。

    一声长叹,却也入了私塾不再管他!

    顿时,朗朗读书声传出,惊得湖中鱼儿飞速逃离,白傻子换了个姿势,睡得香甜。

    李伯他们不曾走,而是在驿站歇了脚,此来其实有两件事,其一,为受乐先生邀请而来。

    其二,为请乐先生出山而来。

    这第一事相谈甚欢,谈起第二事,乐先生却连连拒绝,进展不顺,二人想得明白,收了孩童落个人情。

    当面不好明说,乐先生一身文人风骨,若收了孩童再提出山之事,定让乐先生心中不喜。

    二人这才退了一步屈身驿站,待在此处不曾回京城,总归有些机会。

    驿站,一间红漆梁房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