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哄

    程京妤回过神,撇开脑中方才看见的画面:“是啊,这里怎么这么冷呢?”

    从一进来就觉得冷飕飕,四处漏风的模样。

    不远处有个在修剪花枝的下人,程京妤招手让他过来。

    那人见了程京妤腰间的玉佩,瞬间就明白这是谁,忙跪下来。

    但他竟不知道郡主是什么时候来的。

    “本郡主进门连个通报的门童都没有,你们这宅子怎么回事,下人们呢?”

    程京妤第一次来傅砚辞住的宅子,竟然不知道他一直住在这么荒凉的地方。

    一路进来不用通传,也没见个像样的管事。

    那小童子害怕她,瑟瑟发抖道:“郡主有所不知,原本陛下给傅殿下的仆从就少,眼下除了看守的侍卫,就只有后厨有人。”

    傅砚辞作为质子,确实是时刻有人看守的。

    可即便如此,难道照顾他的人都没有吗?

    “这个宅子、是前朝卫国公的宅子,后来他们一家因谋逆被杀,先皇却没有将此处废弃。现在萧圣高给了傅砚辞,也是有敲打之意。”

    就是说这宅子里死过很多人?

    死人程京妤倒是不怕,但是阴气太重,对病中的人本来就不好。

    宅子这么冷,可见平日里炕和碳都没有。

    难怪他身子总是弱,又总是病着。

    春华在一旁嘀咕:“郡主郡主,你方才瞧见了,他与唐未央心意相通,要不咱们就不多管闲事了吧?”

    孟歆交代了不能下床,这第二日就瘸着腿来了质子府,她家郡主是真不怕伤心啊。

    春华都要气死了。

    “他本就跟唐未央青梅竹马,用心用....情,也都不见怪,他又不知道唐未央的真面目,可能在他眼里,比较奇怪的是我吧。”

    程京妤这段话说的,带着苦涩和惆怅,还有一丝难以品味的叹息。

    听得春华都要心疼死了:“郡主你也想方设法在帮他啊,怎么傅殿下这人这么难哄的啊!”

    难哄的不是傅砚辞,而是他内心本就有一道筑起的壁垒。

    他这样的人,能入他心的不多,一旦入了,他便会用心看待。

    很不幸,唐未央是这个人。

    很不幸,她不是这个人。

    那小童子还在等程京妤的吩咐,眼中却多了一样东西。

    程京妤将一个红色小盒子塞给他:“替我转交给傅殿下吧。”

    而后又一瘸一拐地走了。

    等上了马车,程京妤却没让车夫立刻走,而是问:“此处是东大街,背靠的南大街是不是住的都是官员?”

    “是啊,”车夫想不到程京妤突然问这个:“南大街繁华,不似这里荒凉,地也贵得多。”

    程京妤想了想道:“待会我们去瞧瞧。”

    说完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唐未央出了质子府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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