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羞走,谢公屐

    …………

    军营。

    钱胜做了多年总旗官,素来知晓“西冷松,东樊烈”之间的宿怨,既然樊、赵两家,以“陈澈”为擂台,下场角力,那么,他就得一碗水端平,如此,才能游刃有余。

    当然。

    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那一笔临时送来的“开拔费”。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与“樊老庄主”的双重面子,钱胜心中的天平,不再倾斜。

    吩咐道:

    “马汉,你本是队正,却犯了错,如今降职为什长。”

    “若能立功,或可官复原职,我便给你这個机会,跟随陈大人,去神庙探查一番。”

    “但能不能挣得军功,就看你们的运气了,毕竟,若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中老庙,纵使拆了,也只是苦劳,而非功劳。”

    “卑职遵命。”

    马汉性子沉默,不喜言语,得到命令后,便立即携麾下的九名士卒,在营门外默默等候。

    而程狱的脸色,则骤然难看了许多。

    他找了个如厕的借口,溜了出去,吩咐自己的亲信,将此变故,告知赵府。

    待到陈澈乘车赶来,他翻脸比翻书还快,立时便摆出一副笑脸,主动迎了上去。

    夸赞道:

    “陈大人,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您这副打扮,挎刀背箭,锐气非凡,难怪连赵府也畏惧您三分。”

    尬吹是吧?

    陈澈迈步下车,看了程狱一眼,心中顿时冒出了两个词,一个是“笑面虎”,另一个是“口蜜腹剑”。

    心头里,他想给程老狗一个左正蹬,一个右鞭腿,再来一记左刺拳。

    但明面上,他还是保持礼节,微笑道:

    “程大人,您也是本镇试小旗官,按理来说,麾下该有一队士卒,但秦县尉也说了,只允我携二十精兵,何必麻烦您出马呢?”

    闻听此言,一旁沉默伫立的马汉,嘴角也不禁微微勾起,暗藏着些许嘲弄笑意。

    程狱笑容一滞。

    虽然理论上,他能管辖的兵额为三什,但实际上,他干得都是一些脏活,黑活儿。

    手下只有些被排挤出作战序列的老兵油子,能管十六七人,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

    剩余的名额,全是空饷。

    且空饷的钱,七成要分给钱胜,他自己,至多能得三成。

    他讪笑着:

    “我也只带了一半士卒出来办事,总共十七人,马汉兄弟,也带了九人,加上陈大人,也不过二十九人,只是一次额外的任务罢了,秦县尉要得是结果,稍多些人,不打紧的。”

    “哦,是这样啊。”

    陈澈故作恍然,猜出了程狱其实是“打肿脸充胖子”。

    但这厮具体要做什么,还有待探查,不能轻易出手,毕竟,官身既是对自己的保护,也是对程狱的保护。

    几人稍稍熟悉以后,便马不停蹄,赶赴仙姑山。

    陈澈、程狱与马汉三名军官在前,九名士卒居中,挑着八桶黑狗血,十几名老军汉,则勾肩搭背地缀在队伍最后头。

    沿途中。

    队伍路过了大将军庙,他有心敬香三支,但时间紧,任务重,便只能“下次一定”,向着仙姑尖行去。

    也正是此时。

    庙后空地。

    一名陈澈极为熟悉,相貌俊俏,但又不该出现在此处的白袍公子,缓缓绕过大将军庙,凝视着上山的队伍,眼中带着些许寒意。

    空气中,忽然显现出一“虎爪状”鬼物。

    它不满道:

    “怎么多了十名军卒?你这具身躯的父亲,拿出百亩茶田,也未能打动钱总旗吗?”

    “无妨,仍在本公子预料之中,让这些士卒,一起陪葬便是。”

    开口说话的俊俏白袍,并非寻常百姓,而是曾经走火入魔,本该卧病在床的赵府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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