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相分舵

    李伴峰道:“要不也放在您这,您给寄卖着?”

    冯掌柜摇头道:“那不行,不知道价钱的东西,我这铺子不敢收,万一出了闪失,我也不好赔偿。”

    李伴峰很厌恶乱七八糟的规矩,但冯掌柜的规矩,李伴峰非常欣赏。

    世间的道理就这么简单,两句话说清楚了,自然没有误会。

    要紧事都问完了,李伴峰准备给唱机买些燃油和机油。

    冯掌柜让春生置备这些琐屑,他请李伴峰多坐一会。

    唱机的事情,冯掌柜心里有愧,想要给李伴峰一些找补。

    “李老板,您该问的问了,我该说的说了,还有一件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不知道您想不想听?”

    “谁的事?”

    “耿家药行和余家药行的事。”

    冯掌柜为什么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李伴峰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

    冯掌柜吩咐春生把香炉拿了过来。

    一尊红铜香炉摆在案几上,冯掌柜擦燃一根火柴,点燃了熏香,微香的烟气弥漫在里屋之中。

    李伴峰的鼻子很灵,仔细分辨了一下烟气的味道,没有感知到任何危险。

    冯掌柜笑道:“李老板,别见怪,我这是为了防备隔墙耳。”

    用熏香防备隔墙耳?

    李伴峰又长了些见识。

    冯掌柜又添了一壶茶水,说起了耿家和余家的事情。

    “想必李老板也听到了风声,耿家和余家起了争斗,有人说这事情出在秦老板身上,可实际上这两家的争斗从前年就开始了,

    耿家药行近两年攀上了江相帮,生意越做越跋扈,看中了余掌柜的布行,早就想把地盘拿下来,

    余掌柜是个要强的人,始终不肯把铺子交出去,耿家时常派人找麻烦,余掌柜这两年吃了不少亏,

    去年,耿家支挂(护卫)容进安去布行闹事,打死了余家布行两名伙计,

    上个月,容进安砸了余家布行的铺子,还打伤了几个人,调戏了布行两名女伙计。

    余掌柜这口气憋了太久,借着秦老板的事情,杀了容进安,这事合情理。

    耿大公子行把余老板骗去了望春楼,杀了余老板手下十几个伙计,这事也在情理当中。

    接下来,耿家药行被烧了,耿志威下落不明,现在耿家疯了似的到处找余掌柜,说要把她碎尸万段,这事就有点古怪了。”

    李伴峰问道:“耿家认定了这事是余掌柜做的?”

    冯掌柜点点头:“认定了,从常理上看,这事也确实该是余掌柜做的,但我觉得另有其人。”

    李伴峰喝口茶水:“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事来的蹊跷,余老板和容进安有仇,找容进安报仇在情理之中,

    但余掌柜和秦老板平时没有来往,报仇之后,没必要把秦老板救走,

    另外烧耿家药行这事,不是余掌柜能做出来的,先不说她有没有这个本事,她根本就没有这份心思。

    余掌柜做事,不会这么狠,也不会这么绝,她总想着点到为止,要真能狠得下心,这些年也不至于吃了这么多亏。”

    李伴峰放下茶杯问道:“冯掌柜,你觉得这事是谁干的?”

    冯掌柜看了李伴峰,摇摇头道:“这我可说不清楚,但我这有一样东西,想给李老板过目。”

    说完,冯掌柜拿出一枚信封,交给了李伴峰。

    李伴峰打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信纸上写着三个人的名字。

    向桂成,武修三层,药王堂二舵红棍,人在路源客栈。

    钟德松,苦修二层,药王堂二舵圣贤,人在青塘茶楼。

    杜鸿喜,魇修二层,药王堂二舵巡风。人在仙乐舞场。

    李伴峰一边看着信纸,一边听冯掌柜说:“江相帮药王堂三位高手出马,专门为了处置耿家药行的事情,这三位高手而今都在余家布行附近埋伏着,专等余掌柜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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