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逼婚么?

    谢安来得晚了些。

    作为元婴大修,他不可能感受不到牧南的神识掠过。

    但作为谢府当家人,步伐要稳,要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风度。

    等他迈着八方步赶来时,险些惊掉眼珠子。

    姑爷入门,险些被乱棍打出倒还罢了。

    这姑爷的另一个身份,是护国法师。

    护国法师背后是巡天监!

    大管家不是熊心豹子胆,是生吞了狮王之心啊。

    “公子,里面请!”

    谢安不愧是能在官场上纵横捭阖的人物,从牧南的装束和身后的大包小包的礼物便知道,他是以私人身份来到谢府。

    而且,是来探望自己这个“岳丈”的。

    再加上牧南拱手回礼,直接让他恨不得开口大笑,得意地喊上几句姑爷长女婿短。

    “太尉,你家看门的小厮,眼睛只看天啊。”

    春兰在四女中脾性最为顽劣,此间自是得理不饶人。

    谢安对春兰的话颇为重视。

    先不说牧南的身份摆在那,就自己刚才见到的场面,也足以惩处两个不知死活的下人。

    “大管家杖责二十杖,小厮四十!”

    夏竹觉得不解气,接了一嘴:“还骂我家公子是泼皮!”

    “再加二十!着实打!”谢安有了一丝愠怒。

    牧南是泼皮,岂不是自己便是下九流?

    秋菊和冬梅刚要说话,被牧南嬉笑着打断:“再说话,就打死了!”

    小厮和管家纵然可恶,但这等凡人之体,能挨住五十杖已是极限。

    若是谢安只说“打”,还能应付一下,“着实打”就是动真格的了。

    他若是再不出言阻止,谢安一怒来个“真真打”,意思就是往死了打。

    为了几个凡人口舌之利,就要杀要剐的,没必要。

    挨顿毒打长长记性,就够了。

    “哼!便宜你们了!”

    春兰经过瘫坐在地上的大管家和小厮时,恨恨的说道。

    ……

    谢安没有觉得牧南在街头买些贵重首饰或是入不得口的糕点,是对他有什么不尊重。

    谢氏富可敌国,看不上芝麻绿豆。

    护国法师能来谢府,本就是一种荣幸。

    再加上提了礼物,彰显的可是态度。

    于是,这个喜行不露于色,大事淡然的谢太尉,嘴角快咧到了耳根。

    尤其是大夫人来到迎客堂,稍露一面,场面瞬间就变得不一样了。

    “谢怀薇,我实在是没想过假戏真唱!”

    牧南一面左右逢源着,做好表面工作。

    一面在心底上,对谢怀薇施以深深的歉意。

    司马曜若不是妖,司马曜是妖但不是皇帝。

    无论哪一条成立,他都不至于登门谢府。

    尴尬暂且不提。

    “这误会,大了去了!”

    “怀薇自幼聪颖,但毕竟金贵惯了,有什么做得不周全的,贤婿可多加担待。”

    “虽说道门是我等贱民该仰望的,但怀薇毕竟出身陈郡谢氏,与贤婿还是要补些凡间欢喜,三书六礼四聘五金,象征性地过过门槛,谢氏家大业大,回礼自该丰厚。”

    “修道无岁月,老人家却是风华已尽,等不得太多时日。”

    “贤婿出身巡天监,凡间可有出身?没有倒也无妨。”

    大夫人和得了话痨似的,没完没了。

    牧南有一瞬间,仿若回到了前世,母亲坐在炕头逼婚的场景重现。

    怪不得前世总是,钱难赚屎难吃,想要从别人牙缝里捡东西,就要学会低头。

    这不,为了一千极品灵石,只剩下“唔唔”的回应了。

    其实牧南在心底上对谢怀薇心存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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