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蒋申一愣。

    怎么自己的猜测一点边都不沾?

    他是来找乐子的!

    不得不说,过了初始的错愕,蒋申的反应可圈可点:

    “牧爷算是找对人了。这西洲曲不知是何人作词,清辞俊语,连翩不绝,令人‘情灵摇荡’,再配上咱风月楼的独家曲谱,可谓大奉一绝。让多少达官显贵、大修大能流连而忘返?”

    西洲曲乃是牧南所书写,怎能不知道其成熟精致?

    但他最好奇的莫过于风月楼做了何等曲谱附和。

    “行了,安排个唱得好的清馆,我听上一曲便走!”

    蒋申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带着猥琐询问道:“只要一个清馆?”

    “只要一个清馆!”牧南说罢,抬腿迈入风月楼。

    别人若是不识得他,尚有情可原,但鱼人确实第一眼便认了出来。

    且不说他第一次来风月楼险些与老鸨打起来,单是他那师父,就极难相与。

    整整一天耀武扬威的,鱼人连屁都没敢偷偷的放一个。

    但碍于老鸨的交代,一切保密,也不好当面点破:“爷,里面请。”

    说着自然而然地引着牧南来到香间。

    “熟客啊!”

    蒋申的油滑,是风月楼出了名的。

    尽管鱼人已经做得不动声色,还是没能逃过他的“法眼”。

    当然,这种场合,自然不能少了陶红。

    一番客套和恭维后,她试探地问道:“风月楼有超度一事,请上师出手,不知……”

    “哦?”牧南不解:“风月楼不能超度鬼魂?单是蒋申便有筑基修为,超度对他来讲应该不是难事吧?”

    陶红无奈地摇了摇头:

    “上师有所不知,曾有个野道人来风月楼占尽便宜,却出不了一颗灵石。为了震慑宵小,老妇人将其魂魄镇压在枯井里,于今已是四十九载。”

    “风月楼也是够狠的!略施小惩便可,镇人魂魄四十九年,还不怨气满天?”

    牧南没有直指陶红的手段过于偏激,将事情推给风月楼,给她留了脸面。

    “上师说的是。”陶红拱手,继续说道:

    “现在那野道怨气盈天,若再不超度,怕是会给风月楼引来祸端。不瞒上师,以风月楼现有之力,实难对其进行超度。老妇人斗胆,请上师超度其往生。”

    牧南叹了口气。

    这等怨魂,已不能用普通超度流魂的手段送其往生。

    而风月楼背靠巡天监,有天规遵循,又不好直接将其神魂俱灭。

    确实有些棘手。

    “且带我去看上一眼。”

    陶红听罢,亲自开门引着他来到后院的枯井旁。

    现场情形,确如陶红所言。

    野道人的怨气几如实质。

    初春时节,已是冻人不冻水,但井口处却积冰如寒冬,凝而不化。

    可见怨气之深。

    牧南祭出量天尺,拎在手里,吩咐道:

    “撤去镇压符篆,闲杂人等退出后院。”

    陶红屏退众人,招手将已残破不堪的封镇符篆击碎。

    “画地为狱、思答慈容。戒律!”

    在符篆破碎的瞬间,牧南轻挥量天尺,一道金光闪过,笼罩在井口上。

    “桀桀!”

    随着井内传来渗人的笑声,井口涌出浓雾,喷薄而出。

    只几息时间,整个后院便完全笼罩在浓雾之中。

    “我胡集道爷重见天日了!”

    话音起,一道褐色魂魄冲天而出,砰的一声撞击在戒律光圈上。

    “自今以后,谁还敢阻阻挠本道爷!”

    原来,这个来风月楼嫖了不给灵石的人,唤作胡集。

    “胡集!”

    牧南暴喝一声:“还不知悔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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