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征在即

    看着焦虑的帝辛,大臣们默然不语,每当大王情绪不对时,沉默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片刻之后,丞相比干提前开口,试图转移帝辛的关注方向:“大王,此次闻太师出征之事,臣发掘一良才,仅仅略微改进运粮之法,便缩减了太师大军行军之途半数损耗,还能减少大军途中驻营休息等待补给的时间,此人才思敏捷,颇有雄略,臣引荐其为朝歌农尹。”

    帝辛有些诧异,他是懂行军布阵的,缩减半数的粮秣使用度,还减少行军时间,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若是真能做到丞相所述的几点,做什么农尹,做将军不好吗!。

    而且这个朝歌农尹一职,可不得了。

    原先的一城农尹,不上大夫之职,在其之上有整个大商的农尹大夫担其责,本是一个上不上,下不下的闲散官职,可自从孟伯继位之后,惊为天人的拓荒种粮之举,直接让身份逆转,让农尹司形同虚设,反而搬到了西城外跟着这位孟伯学习,甘居其下的办起了公。

    “孟伯未曾卸任,丞相何故换人?”

    若不是知道自家丞相的脾气,换做他人,早已经暴跳如雷,虿盆、炮烙伺候,他又不傻,马上要秋收了,换个人去主事,这不明显的摘桃子行为吗?

    “孟伯秋收之功,此人也有几分功劳,而且,秋收一旦结束,孟伯还会有更多奖赏,同时升迁其他的要职,臣开此口便是与孟伯商定,日后农桑之事何人接班!”

    “嗯,寡人已知,那此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丞相先前所言的行军缩减一事又是何意?”

    提起此事,比干也有些兴奋:“往日调派运粮之事,皆是臣亲力亲为,可此番秋收在即,臣分身乏术,于是孟伯便向臣举荐一人,此人原是西伯侯姬昌之子,周国公子旦,因仰慕孟伯之学术,前往北疆学习革新之法,大王,此人是胸中负有治国之道,文治韬略俱全之人!”

    “周公子旦未从朝歌直接运粮,而是命一路轻骑,勒令沿途各地的地方自筹粮草,将每七日的大军用度均匀的分配至每一处城池、地方筹集,然后等闻太师之队每日行至一处,便可从粮仓自取,省却大军运粮的一路人吃马嚼,同时也减轻了太师大军整装休整的时间。”

    “当然,此为拆借,并非强征,公子旦让后续运粮军队的数量,轻装上阵运送粮草,一路北上,一路按九出十一归的利息,向各地贵族、诸侯还清粮账。而且这批粮草本来就是还给这个人的,所过之处便由诸侯与本地氏族肃清驰道匪患,既能减少护卫大军之损耗又可借地方之势稳定地方治安。”

    “此一举三得之事,便是公子旦亲自安排谋划,大王,如此贤才,您觉得如何?”

    帝辛眼中有光,天下戎事,讲究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此举当真是极大的减少了朝歌的供粮压力,这不就等于,多出来的粮食,也能更多次的支撑他这位大王的南征北战了吗?

    帝辛正欲夸赞,可是随即却又沉默起来。

    “丞相所说之人?是说此乃何人来着?”

    “回禀大王,西伯侯姬昌之子,公子旦。”

    “晦气!”

    提起姬昌,帝辛心情就不好,除却本身商周紧张的局势之外,他也对西周没有多少好感,从他出生开始,文丁就不停的在他和微子启等人耳边宣贯。

    若有朝一日大商难免走向灭亡之途,那取商而代之者必然是西周。

    哪怕帝辛平生再怎么自负,文丁的话语也如同魔咒一般,让他一直都有一种危机感,一直想找个机会,将未来的大患扼杀在摇篮之中。

    此时孟尝站了出来,恭敬的说道:“大王,周国是周国,姬旦是姬旦,您当年提拔飞廉大夫与恶来将军之时可曾问过二人出身?姬旦是有大才的人,却屈居于臣之下属,之学生,属实不该。”

    眼见帝辛无动于衷的样子,孟尝也是继续说道:“而且,大王不觉得,我们用西伯侯的儿子治理国家,结果他儿子将大商的国事治理得比他父亲还好,这样更能凸显您的贤明与仁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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