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流芳

    “尔等可有异议?”

    堂下三人面面相觑,若是得奴一万,按将军这个算法来计算,不得杀十万敌军才能让所有人摆脱奴籍?

    “主君,我等无异议。”

    “但是淳雄敢问,若我等晋升为民,若有战功,可否任吏?可否进爵?”

    “既为生民,自当一视同仁,若有战功,可按旧时之例。”

    其实,孟尝很想学一学秦国那一套军功进爵的制度,只是目前需要改革的事情极多,也缺乏能跟进这些事务的主管,各项条件都不成熟。

    一步一步来,能拉动奴隶做为敢死之士,杀十人进一人已经在挑动其他阶层的既得利益。

    若是直接以军功晋升作为军制,小小的孟地不需要其他诸侯口伐笔诛,自己就会内部崩散。

    先从奴隶开始执行,让其他的战兵和甲士们看到战功晋爵的好处,然后让他们自己求着上门改制。

    既能削弱大家对奴隶脱籍的反感程度,也能为日后的战争提供制度参考。

    至于这十分的等级制度,对于奴隶而言可不是轻松能达成的,五分往上才算是能真正的摆脱奴隶身份。

    能杀五人,已经足以称为军中极其难得的勇士,这一批奴隶,其实没那么高的战力,不想特意送死,只能慎用之。

    “淳雄/于越,拜谢主君。”

    只有蜚奴有些失望,原先事农桑,帮助做些仆从军能做之事,便能晋籍,现在没有这个福利了,当初胆小的那批奴隶,错过了仆从军晋籍的机会,再往后恐怕永远都得不到晋籍的机会。

    想要晋籍的奴隶,自然会奋不顾身的冲进洪流,为后人做些什么,而没有动力的奴隶,孟尝也不需要为那些人争取太多。

    他不是圣人,做不到面面俱全。

    让三人退下之后,孟尝揉了揉眉心,稍微放松了一些心神,然后对着辛评问道。

    “廷士的位置,你真的不去?”

    “主君说笑了,我只是一个胸腹无韬略,只会在军阵里舞枪弄棒的匹夫,您对于廷士的要求极高,我看啊,除了您自己以外,恐怕也不会有人能做到您所描述的那边法治改革。”

    “主君,恕辛评直言,您是否操之过急?改革之事没必要一次解决到位,您已经改动了吏制,又改动军制与奴隶,这已经是极为了不起的事情,任何一件放眼天下都是离经叛道的事情,也足够您在历史的记录上留有浓厚的一笔,您究竟在着急什么?”

    孟尝也不知道,只是用手指沾着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个“法家”,默默的感叹。

    诸子百家争鸣的时代,若是能提前几百年,那该有多好啊。

    此时之儒家未曾成型,但是已有苗头,圣贤之说从西周始,已经吹拂了中土大地,颇受大家的认可,兵家之道也越演越烈,但是当今天下的兵家之说也没有太过于明确的理论与核心基础,大部分都是口口相传,以经验累胜。

    大部分的兵法谋略都是以具体战斗的方式,器械、行军为主,那位提出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的孙武还未出世,目前的兵家之道在孟尝眼中不值一提,没有不可不察也的兵家不足以为兵家。

    反倒提前兵圣说出这些道理的孟尝,被不少年轻的将军推崇备至,引为兵家之圣。

    真是让人羞愧,也不知道未来孙武拿着他的《孟子兵法》,会作何感想。

    “诸多事宜,若是不趁此便利埋下基础,未来等到孟地越做越大时再去制定,就为时晚矣,体制越小,改动起来越方便,而体制越大则需要面对的问题和掣肘便越多。”

    “这些都是动摇旧制根本的主张,此时我等面对的不过是北海这少部分的诸侯,若是等到我拿下整个北海,乃至北疆之时。”

    “这些问题就难上加难,所以,这个廷士必须有我们自己的人去做,至少,我要一个缓冲,能站在台前接下此事,凡是我不能出面之事,他来解决,孟法我来出,但是执行需要他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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