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关下

    不论是先登不利的士气打击,还是溃散而逃的败阵,都会影响后续攻城的节奏。

    第一阵,要的是锐气,要的是先登英勇无畏,他们,不够格!

    至于为何不让崇城甲士先上,孟尝还是分得清亲疏关系,就算要一视同仁,那也是日后并肩作战时间久了,才有一视同仁的资格与机会。拼光了这群崇城的老兄弟,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巡视完方阵后,孟尝回到大纛之下,在青阳关上邓家兄弟心有戚戚的注视中,缓缓举起了手中利剑。

    “第一阵,冲锋!”

    利剑挥下,赵丙抓起两柄铜锤哈哈大笑的带着垢城军前锋冲向城墙,后续方阵中盾甲举着大盾紧随赵丙其后,身下藏着仆从军俯身抬着云梯,推着冲车快速的向城墙和城门方向冲去。

    “放箭,放箭!”眼看着讨逆大军进入射程,邓志雄撕心裂肺的怒吼着。

    阵阵箭雨落下,叮叮咚咚的落在盾甲的盾牌之上,被穿过盾墙射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基本都是负责抬举攻城器械的仆从军。

    这也是他们无法成为战兵的原因,真正的战士,此时都是肩膀上扎着利箭而面不改色,稳定的托举盾牌的甲士和英勇冲锋的战兵。

    阵阵厉鬼哀嚎声响起,最先抵达城墙之上,是卞吉铺天盖地的厉鬼,这些厉鬼杀伤性不大,只能抓住单个弓箭手的灵魂拼命往外拽,却往往被守护在一旁的甲士血气冲散,然后慢慢悠悠的飘回上空,重新凝聚了再发起冲锋。

    厉鬼杀伤力小,但是威慑力极强,城墙上的战兵灰白色的灵魂被拽出,又没来得及及时救援的话,守军士卒就能看见那一缕轻柔的灵魂暴露在阳光下,随风消散。

    邓志雄亲自抓起长枪,带着督战队死死的盯着这些战兵,但有怯战后退者,一剑斩杀,方才稳住了军心。

    随后抵达城墙的,是第二阵三城联军的箭雨,势头不算准,可铺天盖地的箭雨就像是海浪拍岸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压着城墙上的守军们不敢冒头。

    邓志雄心头有些疑惑,这些箭雨的声音为何一阵一阵的?

    举着一面盾牌,邓志雄从马面上探头俯视着攻城大军。

    只见箭手阵地内,各军校尉举着战刀,嘶吼着:“一列,二列,三列。”

    而后每一列箭手便听从号令顺势发出箭矢,待第一波箭射刚刚射出,第二列箭手抬手,然后放箭,第三列抬手,再放箭。

    三轮射完,第一列继续抬手,放箭,诸多箭阵轮番齐射,故而城墙之上箭声不绝,有序而势猛。

    果然是精锐之师,就连射箭的战法都如此精妙,邓志雄有些心喜,感觉自己又学到了新的知识。

    弓箭这种兵器,在远古的旧石器时代就已经出现,具体是一个怎样发现的故事,无从考证。

    经过数千年的发展,真正做到万箭齐发,箭如雨下的分段式射击,还得是赳赳老秦,孟尝这只不过是拿着一些原始的轻弩和弓箭勉强施为。

    嗯,也有人说,秦国学的是韩国,具体真实度孟尝不知道,但不妨碍借鉴之后让他提前在商周时期出现。

    不待邓志雄回神,三城联军内一名少年校尉目光如鹰眼,发现邓志雄与众不同的兜鍪在城墙马面中若隐若现,吩咐军侯替代发令后,手中大弓弦似满月,一箭射出,着的一声,兜鍪从马面中不见踪迹。

    邓志雄死死捂住被射中的右眼,缩在地上疼得直翻滚,周围亲兵大惊,冲上来拾起盾牌挡住箭雨,拉着副将军就往后撤。

    孟尝也瞧见了这一幕,不由得赞了一句:“少年,好身手。”

    一眼望去,方阵中正是与自己一般的年轻人,脑海里对此人并没有印象,看方阵应是垢城的校尉,心中默默记下此人,这手箭术不凡,比他强多了,日后可堪大用。

    收回心神,孟尝望着死死贴在在墙边,指挥着冲车撞门的仆从军的赵丙,还有已经慢慢蚁附攻城的垢城战兵,示意第三阵崇城本阵上马,做好马踏城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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