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妆

    唐晚妆并不以为忤,反倒有点好奇地问:“愿闻其详。”

    “我若说,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你会不会觉得我在舔你?”赵长河没好气道:“但我自己也很恼火,因为刚才似乎还真是这种感觉。只能说人漂亮真的是作弊老,子对你本来有点气,结果发不出来,反倒有些气弱似的,真火,大。”

    唐晚妆没理会后面那些话,低声重复了那句诗,眼里有些惊奇。

    赵长河奇道:“这句典籍里不是有吗?你在惊奇个锤子?”

    唐晚妆笑而不语。

    典籍里有,和你真会从浩如烟海的典籍里背出诗句,这是两回事;背了诗句还会用在自己的心情里,这又是另一回事。

    这位的“读书人”气息,只一句话就尽显无遗,做出再多江湖匪气都遮掩不去。如果说成年后才紧急读书,半年内养出这样的气息可比半年练武达到潜龙八十八还难。

    他真的生在乡村赵厝?

    她想了想,只是道:“那你现在为何又敢说了,还越说越直白?”

    赵长河道:“话匣子既然拉开了,也就破了那意境,自然无所谓了。所以建议以后你装个哑巴坐在那弹琴最好,什么朱雀白虎的,可能看见你转头就走……哦,不行,她们都女的,可能不吃你这套,想撕了你那张脸的可能性还更大一点。”

    说到这里心有戚戚,如今白虎是迟迟,要是知道自己私下来见这么漂亮的女人,撕了她的可能性是真大,或者撕了自己。

    这女人是真他妈漂亮,赵长河怀疑如果乱世书有排绝色榜,这货会不会是榜一!可惜乱世书不是真正为了乱世而生的书,只是天书记录人间武事的一页,如果谁真打算乱世的话,感觉搞个绝色榜排行会更乱。

    心念闪过,唐晚妆正在说:“所以赵公子确实是对晚妆有气吧,因为通缉令。”

    “倒也不是,上通缉令当时是我有心理准备的了,当着朝廷首座的面shā • rén ,不被通缉才叫见了鬼,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怪你有什么道理?你愿意撤销这个通缉,说来我该道一句谢才是。对了,把我画得不错。”

    唐晚妆眼里笑意更浓,看着赵长河的模样颇觉有趣。

    赵长河说着终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被烫着似的咂了咂嘴:“我只是不想自己像是一个棋盘上的子,上面另有天上人俯瞰,时不时投下一枚新子,看着棋盘变迁如同看着一幕幕有趣的猴戏。你也如此,还有另一个人如此。说来她比你过分多了,所以我的怨念都在她那,对你的气有是有点,所以经常出言不逊,但真说什么讨厌也说不上。”

    唐晚妆也不去问另一人是谁,也不为自己之前的观察行为辩解,只是盈盈举杯相敬:“既是如此,晚妆向赵公子陪个不是。”

    赵长河真是有气也发不出来,闷闷地抬手碰杯:“我对你说了几次乱七八糟的话,也向你道歉,不要与我这粗人计较。”

    见面之前觉得不知道怎么死,其实就这么简单。当对方有其气度、志向高远,自不会跟寻常村姑似的跟你纠缠那点口嗨言语,先道歉的反倒是她。吃软不吃硬的汉子自然也主动回以歉意,于是了结。

    两杯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仿佛宣告着两人之间的恩怨就此终结,此后要说的就是将来了。

    唐晚妆饮尽杯中茶,放下茶杯时忽然俯身弯腰,掩嘴剧烈地咳了起来,刚才的淡雅气质瞬间崩塌,病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

    可怜赵长河铁直男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仗,拿着杯子呆在那里简直手足无措。不是吧你这样的高手被喝茶呛成这样?不对……这是她有内伤没好!怎么办?

    上去拍一拍吧显然不合适,那要怎么做?干看着?

    他想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兜里还是有点从崔家带出来的伤药,包括内伤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便掏了一粒递了过去:“这个,抚平内伤还是很有点用的,之前我丹田被踹了一脚,嗑了一粒就没啥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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