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动

    小二还想辩解,忽然脸上奇痒难忍,直挠得鲜血淋淋,惨叫声声。一般人聚拢过来看热闹,掌柜是一个微须中年人,三教九流,处事圆滑,急忙上前躬身施礼,“请姑娘高抬贵手,放过这个奴才,小店好酒好菜向您赔礼!”

    “还好有个识相的!”唐婉纤手再挥,小二奇痒止住,目瞪口呆。“好了,本姑娘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好好伺候,不吝惜银子!”

    她信手一挥,青兰上前,掏出一个牌子,掌柜脸色一变,连连作揖,“原来是官爷,刚刚慢待,死罪死罪!请楼上雅间!”

    “不必了,这里人多热闹,就挺好!”她拉着青兰靠窗坐下,使了个鬼脸,“你偷的牌子挺管用,下次多搞几个!”

    她这么一闹,引众客人侧目,窃窃私语。邻桌的青年,喝得大醉,目光迷离,却未看她一眼。

    唐婉有些好奇,主动凑过去,先自斟一杯,豪饮而尽,随后问道:“哥哥,何事烦忧?不如同饮,共消万古愁!”

    那人当她蹭吃蹭喝,随手护住酒壶,说道:“我爱的姑娘要成亲了,可惜新郎不是我。这份忧愁,万杯无解!”

    一听这老掉牙的剧本,唐婉索然无味,转头回桌。这时,小二端上好酒好菜,她大快朵颐,很快忘记刚才的小插曲。

    三楼雅间,居高而望,有两人边吃边聊。“督主,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招摇,唐婉会不会有危险?”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说不定大鱼很快就上钩了!”

    阙修道:“您成竹在胸,看来我是多虑了!”话虽如此,关心则乱,他频频举杯,食而无味,眼神不敢离开分毫。

    对面的雅间之内,鼓乐声声,却充耳不闻,三个公子也频频向这边张望,正是齐王李庆、丞相长公子薛乃原和小侯爷屈折。

    “这女子娇美之余,露出野性与辛辣,别有一番风味。为何先前未入我‘京城四俊’的法眼?”

    齐王此言无意中勾起众人回忆,想想李寻,如今负罪在家,身有残疾,早没有昔日荣光,也让往日这些狐朋狗友暗自叹息。

    沉默片刻,薛乃原转开话题,“殿下所言极是!温柔可人的美女都腻烦了,如此辛辣的,才更有味!”

    李庆击掌道:“如此甚好,老规矩,我出百金,赌美人回眸一笑。”

    薛公子点头,转问屈折,“听闻小侯爷槐花巷金屋又藏新娇,就不要再跟我们凑热闹了吧?”

    屈折大急,“如此雅事,怎能少我风流小侯爷?”

    三人大笑下楼,走到唐婉面前,李庆一展折扇,调笑道:“本公子有权有势,家中金银如山,有幸请姑娘楼上共饮一杯,如何?”

    唐婉放下手中鸡腿,冷然道:“哪里来的花花公子,满身铜臭,本姑娘不稀罕!”

    李庆碰了一鼻子灰,闪到一旁,薛乃原上场,先是一辑见礼,“美人如花,唇若玫瑰,本公子甘拜于石榴裙下,风流快哉!”

    唐婉又斥道:“纨绔子弟,故作风雅,轻佻做作,让人生厌!”

    薛乃原也败下阵来,失落之余,眼角瞟向屈折,这厮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唐婉转而数落他,“这还有个呆瓜,有口不言,榆木脑袋!”

    这美人言语犀利,搞得三位风月高手灰头土脸。李庆尴尬一笑,“这一局大家平手,美人够辣,看来要动点真格的!”

    他指尖一转,擎出一颗鸽蛋大的明珠,光彩夺目,“美人,陪公子饮酒作乐,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是你的了。”

    唐婉嗤之以鼻,李庆不甘心,拉她的衣袖想放在掌心。对面的青兰立刻露出尖牙,就要发飙。谁知旁边已有人拍案而起,“皇城脚下,朗朗乾坤,欺辱女子,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随即飞起一脚,直踢齐王面门,屈折一看不好,赶紧招架,那人下盘不稳摔了个跟头,杯盘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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