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

    玉叶跪伏在地上,忽然想:“这皇帝够小心眼的!”

    “忠言逆言,臣一心为社稷谏言,问心无愧!”

    玉叶慨叹,这冯渊也是个死心眼,一点不给皇帝台阶下,今日之事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皇帝气极而笑,“你说你忠,人说你奸,联倒是难办了。”他起身扶起瑶渺,环抱美人,搭上一支箭。

    “如果这枝箭射死你了,那万事休矣,各安天命。如果射不死,你可大摇大摆走出去,我们看看天意如何?”

    李炙抱着美人,拉个满弓,眼角掠过一丝寒意。箭骤然射出,携一股劲风,直奔冯渊胸膛。而冯渊目光呆滞,根本没有躲闪的意思。

    箭眨眼就到胸前,玉叶忽然出手接住,力量强劲,箭羽划过虎口,鲜血淋漓。

    锦衣卫见状拔出刀剑一拥而上,将二人团团围住,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乱刃分尸。玉叶双手执箭举过头顶,“万岁并未说不许他人出手,如今箭已射出,冯渊未死,圣上金口玉言,草民等可以告退了!”

    她恭敬叩首,拉着冯渊躬身后退。皇上摆手让人闪开,“走出这宫门,你我君臣情义就尽了,外面到处是刀光剑影,你好自为之!”

    冯渊前脚踏出月亮门,皇上转头吩咐王公公:“拟旨,封雷嬴为皇城司督统,拜殿前大将军……”

    玉叶一路逃出胭脂河边,大难不死,心中余悸未消。冯渊如行尸走肉,目光呆滞,如痴了一般。

    玉叶用后指轻戳,娇嗔道:“没有官复原职就心灰意冷了?这点小挫折就放弃,我有些小失望啊!”

    冯渊闻言释然,“小姐说的对,我本一介布衣,能官居显位,全是上天庇佑,如今被打回原形,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今天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了!”

    “可惜你言之尚早,危险还远远没有过去!”

    冯渊拉着玉叶快步向河上流而去,“我们一出皇城就被人盯上了。”

    “市井更便于躲藏,我们为什么要去偏僻之地?”

    “谁说我要藏起来?如今我已伤愈,纵使千军万马,我冯渊也不放在眼里。”这男人豪迈霸气,让玉叶心生敬畏。

    他们一直爬上半山腰,一帘瀑布挂前川,淙淙流水汇入胭脂河。“这里有山有水,风景秀美,倒是一个葬身的好地方!”

    冯渊在空地上打坐,玉叶找一棵岩壁上巨松藏身,居高临下,正好观战。

    片刻,一行黑衣人从四方聚拢,将冯渊围在当中。

    “督主您在末路之时,竟还能潜进禁宫面圣,嬴佩服之极!只可惜你一入宫,就在我的人监控之下。”

    冯渊冷笑:“你别得意,就你带这点人,还想伤我皮毛,连做炮灰都不配。”

    雷嬴点头,“督主好胆识!只是我一向谨慎,仔细研究你的过往,你善近战,攻强守弱,如若和你师兄合璧,天下无敌。只是你师兄不在了,你形单影只,弱点暴露无遗。”

    “我挑的这九人,都不惧死,善于以命博命,群起殴之!”

    冯渊叹息道:“你就是个胆小鬼,只会躲在远处,根本没有和我一战的胆量。”

    “不是不敢,而是没有那个必要了。”雷嬴说罢,手指轻挥,那些人开始行动。这九人的剑稍长,腾跃时如夜蝠飞起,他们彼此攻守呼应好像是某种阵法。

    “这是专门为督主量身定做的‘九转连环阵’,日夜苦练三年余,今日终于派上用场了。”

    冯渊出刀,刚一进攻,其余剑手即从背后和两翼发动攻击,逼他撤刀防守。而且对方手剑长,筑成屏障,他根本无法近身。

    看来这雷嬴真是蓄谋已久,这帮人对自已的身法和招势了如指掌,一时间,被困住身形无法脱身。

    天已黄昏,久拖对自己不利,冯渊情急变招,他将乌刀耍成风车,水泼不进,激起尘土和落叶飞扬,遮蔽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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