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渡远征

    杨英豪沉吟了片刻,低声道:“好算计,那老妖婆的手段还真是越老越毒辣!”

    阳破天看了他一眼,轻叹道:“你若早些时候就领那小子来见我,何至于被那老婆子半道截胡?”

    杨英豪闻言也无奈的叹了口气:“哪是我不肯领他去见您,是他自个儿不愿去见您,那小子性子倔、脑子又好使,他拿定主意的事,旁人根本就左右不了他,我家那小子在他跟前,就是个弟弟,他说啥就是啥,我家那小子根本就不带还嘴的!”

    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放缓了语气接着说道:“不过以我之见,这未必就是件坏事,他小子心头明白着呢,他看得清眼下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说句不怕您多心的话,那小子不肯来见您,真不是怕了您,而是不愿坏了和咱们之间的交情。”

    “要我说,就这么着吧,就这么着还能留下几分香火情,您要真见了他,反倒祸福难料……”

    说到这里,他观察了一眼阳破天沉凝的神情,话锋一转,小声劝解道:“您别觉着那老妖婆今日见了他,往他手底下塞了人她就赢了,那小子就是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白莲教对他上这种手段,他就算眼下捏着鼻子认了,心头也不知怎么安排白莲教呢……”

    阳破天看了他一眼,笑道:“那老婆子行事向来环环相扣、步步为营,她既然敢往那小子手底下塞人,就必然有信心能掌控住那小子……纵然不能将那小子收归麾下,也必定可以保证那小子将来不会与他白莲教为敌!”

    杨英豪听到这里登时就来了兴致:“哦?要不咱俩赌一把?”

    阳破天饶有兴致的答道:“怎么赌?”

    杨英豪:“就赌那老妖婆吃不吃得住那小子,我押那小子绝对不会被白莲教拉拢!”

    阳破天略一沉吟,便轻轻一点头:“赌什么?”

    杨英豪搓着手满脸堆笑:“就以您自创的《炼铁手》前五式与我杨家《烈阳神功》前五重为赌注,咋样?”

    阳破天洒然一笑:“好小子,还没死心呐?”

    杨英豪嘿嘿的笑道:“委实是《炼铁手》与我杨家家传的《烈阳神功》相性太合,犹不得我不馋呐。”

    阳破天端起茶碗:“一言为定!”

    杨英豪端起茶碗与他碰了一下:“一言为定!”

    二人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后,齐齐搁下茶碗。

    阳破天偏过头望向评书台上正绘声绘色的讲述杨二郎如何坑杀倭寇的评书先生,轻叹道:“如此良机,白白错过,岂不令人扼腕……”

    杨英豪顺着他的目光往评书台上看过去,心头低低的接了一句:‘我倒是觉着杨二郎说得在理……’

    他是能理解二者的思维差距的。

    同样的乱局……

    有些人看到的是麻烦、是苦难。

    有些人看到的是机会、是利益。

    杨二郎是前者,所以他一门心思的想着避。

    而他们教主与白莲教那个老妖婆是后者,所以他们一门心思的想着斗。

    许久,阳破天才索然无味的收回目光,轻声道:“那老婆子抠抠搜搜了大半辈子,这回都这般大方,咱们当然也不能小家子气……稍后我会从总坛调护坛八大金刚下山,交与你家小子,一并带去东瀛。”

    杨英豪连忙说道:“这如何使得,八大金刚身负护卫圣火之责,岂能擅动!”

    阳破天看了他一眼,笑着调侃道:“你年岁不及我长,怎生比我还食古不化?”

    杨英豪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小辈们胡闹,我们这些做大人也跟着胡闹?”

    阳破天指着台上唾沫四星四溅的评书先生笑道:“与他们相比,我们才更像是在胡闹。”

    杨英豪怔了怔,不说话了。

    阳破天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小辈们肯争气是好事,咱们这些老家伙就算是帮不上什么大忙,也不能扯他们的后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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