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幕后

    连带着,楼外楼借着杨二郎登榜一事,披露“御马监”、“五老童英身陨”等等关键信息,都好似无足轻重……

    可当真无足轻重吗?

    ……

    “这群藏头露尾的死剩种到底想干什么!”

    卫衡一巴掌拍在堂案之上,唾沫星子四溅的朝着对面喝茶的沈伐怒喝道:“你们绣衣卫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眼睁睁的任由这群死剩种搅风搅雨?”

    沈伐端着茶盏背过身躯躲开了他的唾沫星子,满脸无奈的说道:“您好歹也是西厂厂公,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别整得跟愚夫愚妇一样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好好说?”

    卫衡又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力道一个没控制好,将雕花紫檀木堂案震出一大片细碎的裂痕:“合着在御前吃挂落的不是你绣衣卫是吧?爷们还就不怕告诉你,我西厂要是走背字儿,你绣衣卫也决计别想好过!”

    沈伐看了看自家堂案上那团裂痕,面无表情的伸手点了点:“这是绣衣卫开府建牙之时,太祖爷御赐给绣衣卫镇堂的蟠龙紫檀堂案……五千两封口费,否则本官立马启禀官家,参你一个不敬太祖、毁伤皇家御赐之罪!”

    “五千两?”

    卫衡愣愣的看了一眼堂案,勃然大怒的伸手一把拧住沈伐的衣领将他扯到面前:“你怎么不去抢?”

    沈伐嗤笑着慢慢掰开他的大手:“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卫衡偏过头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堂案,还真在不起眼的角落处看到了龙纹,老脸顿时气成了猪肝色:“你阴杂家?”

    沈伐无辜道:“熟归熟,你乱讲我一样告你诽谤啊!是我请你个老混蛋上门撒泼的?还是我准你个老混蛋拍这条堂案的?”

    卫衡气的转身就走:“你行,你可以,咱爷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沈伐目送他往外走去,直到他一脚跨过大门时,他才轻声道:“回来!”

    卫衡面红耳赤的大声回应道:“现在才想赔礼道歉?晚啦!”

    他嘴上不依不饶,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停下了脚步。

    沈伐淡定的端起茶碗喝茶,不紧不慢的说道:“门就你脚下,请便!”

    卫衡面色阴晴不定的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转身大步回到堂下:“有话说、有屁放!”

    沈伐挑了挑起嘴角……老混蛋,小爷还治不了你了?

    他不紧不慢的说道:“一,我大小也是绣衣卫指挥使,下次有话好好与我说,别拿撒泼打滚那一套来对付本官,真不好使!”

    “二,你高低也是西厂厂公,下次有话好好跟人说,别拿泼皮流氓那一套去对付别人,有辱斯文!”

    “三,我绣衣卫不是你西厂的下属,如果有案子要我绣衣卫从旁协助,就该拿出求人的态度来,帮你是人情、不帮你是本分!”

    说完,他低头喝茶:“我话讲完,你同意还是反对!”

    卫衡老脸青一阵紫一阵,许久才艰难的吐出一句话:“算你有理!”

    沈伐的嘴角又往上挑了挑——拿捏!

    “很好!”

    他放下茶碗:“我们再来说说案子……此案你是以西厂厂公的身份来寻绣衣卫指挥使,还是以你卫衡卫公公的身份来寻沈某!”

    卫衡拧起眉头盯着他看了许久:“若是以西厂厂公的身份而来,当如何?”

    沈伐不咸不淡的答道:“不如何,就请卫督主稍坐,本官这就命人将我绣衣卫案牍库中所有与楼外楼有关的卷宗,抄录一份交与卫督主,卫督主无有圣命在身,本官能做到这般地步,已有逾矩之嫌,还请卫督主见谅。”

    卫衡当即改口,揖手道:“沈大人说笑了,咱爷们相交多年,沈大人怎么着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沈伐脸上的笑容终于泛开了:“这才像求人的态度嘛……不过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我绣衣卫前任指挥使马岱就是个酒囊饭袋,他在位期间好大喜功、人浮于事,案牍库中有关于楼外楼的卷宗,至少落后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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