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

    “好主意,弟兄们,走着!”

    ……

    芒种时节明媚而不灼热的阳光,洒满连环坞总舵深处的朴素小院。

    一身黑粗布衣裳、气息祥和而平静的李长江,怀揣着一把茶壶坐在摇椅上,嗅着清甜的微风闭目小憩着。

    “爹。”

    一身白袍如玉、银冠镶七星的李锦成,轻手轻脚的走进小院里,低声呼唤道。

    李长江将双眼挑开一条线看了他一眼,微笑着一指身侧的小竹椅:“你不是在闭关吗?”

    李锦成拉着小竹椅坐到老父亲膝前,替他揉着双腿轻声说道:“静不下心,来找您聊聊。”

    李长江轻笑道:“钦差南下抓捕杨二郎之事?”

    李锦成并不感到意外,笑着点头道:“就知道瞒不过您……”

    李长江笑了笑,风轻云淡的问道:“想清楚了吗?”

    李锦成想了想,絮絮叨叨的答道:“杨老二与孩子相交甚笃,又五次三番出手替我连环坞挡祸,而今朝廷大张旗鼓从我们家门前路过去对付他,于情于理……”

    李长江打断了他的解释,加重了语气问道:“为父是问你,想清楚了吗?”

    李锦成闭上嘴,沉默了许久后,重重的一点头:“孩儿想再跟他疯一把!”

    “想做就去做吧!”

    李长江重新合上双眼,淡笑道:“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气象,一味的求全求稳是成不了大气候儿的,这天下,从来都属于那些胆大心雄、锐意进取之辈,连环坞当是你的羽翼,而非是你的累赘。”

    李锦成不自觉的拧起眉头,疼惜的看着老父亲日渐清瘦的身体:“可您的身体……”

    李长江笑着反问道:“难道你日日守在为父膝前,为父就能返老还童、长生不老吗?”

    李锦成沉默了片刻,蓦地轻叹了一口气:“孩儿无能,爹病厄缠身还要为孩儿殚精竭虑……”

    李长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赞许的点头:“无须妄自菲薄,你近来的作为很好,比为父期望中的还要好,趁着为父还提得动枪、杀得动人,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天塌下来、为父替你扛!”

    李锦成咬着唇角,心酸不已,许久后才重重的一咬后槽牙:“孩儿已经不是三岁稚子,不能每每遇到蛇虫鼠蚁就请爹出马,孩儿已经摸到炼精化气的庙门,这便回去闭关,待炼精化气功成,孩子自个儿带着人去做事……孩儿也想为爹遮风挡雨,若天塌下来,孩儿也想替爹扛!”

    李长江躺回椅子上,笑道:“既然有决心,就去做吧!”

    李锦成起身,朝老父亲一揖手,转身大步离去。

    李长江目送独子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畅慰的合上浑浊的双眼,喃喃自语道:“吾家有子初成长啊……”

    他已注定不能久存于世。

    相比起李锦成做错事……

    他更担忧李锦成不敢做事。

    如今看来,当初一力促成李锦成去与杨二郎、杨天胜他们厮混,是正确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

    凤阳,杨家。

    一身宽松金色练功服的杨天胜高高跃起,怒喝了一声“与日争辉”之后,凌空一剑斩向花园中心假山。

    三丈长的火红剑气一闪而逝,马车般庞大的假山轰然爆炸,余劲漫过几株灌木,燃起熊熊烈火。

    杨天胜落地后,看了看那厢夷为平地的假山后,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雀跃的高呼道:“成了,小爷练成了!”

    恰好穿过月门进入花园的杨英豪,刚好亲眼就见到了这一幕,眼中闪过几许震惊之色后,又蓦地的捏紧了拳头:‘逆子,老子的太湖石假山啊!’

    那厢欣喜若狂的杨天胜还未察觉到老父亲的愤怒,见到老父亲后献宝一样的凑到老父亲跟前大声邀功道:“爹,小爷修成《烈阳神功》第三重‘熔金销铁’了,能在您手下走过五十招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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