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节前

    紧接着,几个身着差服的士兵走过来,手拿武器,凶神恶煞。

    看他动了真格。

    不过冯蕴有令,叶闯不得不从,迟疑一下便拱手下去。

    茶肆里不时的有人来去。

    “那我们去吃茶吧。”

    叶闯撩帘进去,抱拳道:“娘子请吩咐。”

    “官爷,我大晋民风自由,从来没有因言获罪的道理啊。”

    “这……”叶闯现在虽然跟着冯蕴,可他在裴獗身边那么多年,非常清楚裴獗的为人。

    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冯蕴看元尚乙小眉头蹙起,知道他听见了,但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他。

    “我等闲谈国事,各抒己见,却不曾诋毁雍怀王……我们是安渡百姓,而非哪里来的细作……敢问官爷,是何人指认?可有证据?”

    说起来,跟裴獗还有点姻亲关系。

    马蹄嘚嘚,正是在这间茶寮门口停下。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伸长脖子往外看。

    元尚乙道:“他想做皇帝,我便让给他。”

    反倒是煤球被劫的事,冯蕴没想到,民间都传遍了,直指山匪是李宗训的人……

    说话声,沸沸扬扬,很是嘈杂。

    冯蕴抬头,冷冷盯住他。

    “看来老兄是没听明白,这山匪,正是邺城军乔装……别看郑寿山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在骂娘。咱们花溪长门那位,多仁义啊,大冬天的,直接补足了被劫的货物,又发往了楚州,这份胸襟,高下立见。郑寿山稍一对比,心下便明镜儿似的,那邺城要打西京,你说楚州会不会借道?”

    没有人知道,雅间里坐了位小皇帝。总有那么一些喜欢高谈国事的人,讨论起天下局势,分分合合,也说起摇摇欲坠的大晋江山。

    冯蕴被一个孩子信任着,内心很是感动,“好孩子。”

    “老弟多虑了,我可是刚听人说,李宗训把本家的一个小侄女,嫁给了郑寿山的堂侄。这两家都联姻了,关系能差到哪里去?”

    什么话都有人说。

    就连雅间里的元尚乙都绷紧了身子。

    “雍怀王何等样人?岂能允许小皇帝长大亲政……”

    停顿片刻,他才问:“雍怀王想当皇帝吗?”

    “本官刚得到消息,有细作在坊间编排雍怀王的是非,引导百姓妄议朝政……是谁,自己站出来。”

    这个梁焕章,是新调派来的。

    “北边有办法的人家,要么南渡去了,要么都搬了家。别看安渡这欣欣向荣的,一旦开战,这房子铺子庄子,砰,灰飞烟灭……”

    “前阵子的事情,你们是没有耳闻吗?节度使郑寿山买的煤球,让山匪劫了,山匪出没的地方,正是李宗训的邺城军驻地……李郑之间的梁子啊,结大了。”

    “雍怀王岂能让邺城打到安渡来?我看老兄是杞人忧天了。你们也不看看,邺城朝廷都烂成什么样子了,哪来的本事冲击安渡……”

    他的妻子是敖政的堂妹,也算是跟着敖政鸡犬升天,才得了安渡郡都尉这个肥差。

    她只看,这个人行事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邺城烂成什么样了?”

    叶闯会意,走出去。

    不消片刻,叶闯回来了。

    世家大族里的人和事,最为复杂,姻亲关系更是盘根错节,认真论起,在一个圈子里跟谁都能扯得上姻亲,她早就不看重这些了。

    她要让元尚乙自己去体会。

    其实这样的流言,从裴獗被加九锡那天,就层出不穷了,堵是堵不住的。

    元尚乙摇摇头。

    那李宗训和郑寿山,能不知道吗?

    “两军前沿,战火一起,哪里避得开?”

    眼看这情形,那几个高谈阔论的人,倒也血性,不肯让旁人代自己受过,推开椅子站到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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