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逼宫

    “去吧,我会活得好好的。”

    “不许玩笑。”裴獗很严肃,凝视她,目光如坚冰刺芒,极是锐利。

    冯蕴敛住笑容,点头,“我记下了。”

    裴獗这才解开她的手,出门离去。冯蕴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从他亲自将她从瞭望台上牵下来那一刻,她就知道,裴獗不会放开她,至少现在不会。

    今生的轨迹,到底是不同了……

    那么,他眼下要面对的风浪就会比她要多得多。

    李宗训不在信州,可他派来了唐少恭,使臣里不乏他的党羽。这件事往小了说,是妇人纷争,往大了说是“刺杀太后”,动摇国本……

    牵一发而动全身。

    裴獗要是一意孤行地维护她,那便会为李党所不容。从此开弓没有回头箭,血溅议馆事小,接下去很有可能会引发无休无止的杀戮与内斗。

    裴獗这是预判了风险,提前叮嘱她,可能会付出的代价。

    有些路,一旦走了,再无回头。

    -

    李桑若的厢房外,姚儒立在那里没动。

    裴獗刚到,叶闯便过来,小声耳语。

    “不让进。”

    裴獗眉头轻蹙,“何人不让进?”

    叶闯回头,目光落在唐少恭身上。

    不用说,一定是他在阻挠了。

    裴獗冷冷看过去,“耽误了太后的救治,你担待得起吗?”

    “将军少安毋躁。”

    唐少恭平静地看过来,好似并不为裴獗气势所吓。

    “太医令正在为殿下看诊,暂时用不着这些江湖郎中……”

    被人当面说江湖郎中,姚儒也不恼,只是微笑着拱了拱手。

    裴獗冷哼,“唐少恭,你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气势凌人,把守门的禁军吓得绷紧了身子。

    “你竟敢轻视救治了万千北雍军儿郎的姚大夫?让开!本将要面见太后,不然……”

    众目睽睽下,他手抚剑柄,冷冷盯着唐少恭。

    “本将怀疑你居心不良,有心逼宫!”

    众使臣哗然。

    僵持的局面,被裴獗的举动打破。

    说什么不重要,做什么才重要。

    大将军带着郎中,带着这么多兵卒前来,哪里是给太后看诊的,分明他才是来逼宫的。

    唐少恭看着裴獗肃杀的面孔,一动也不动。

    “将军恕罪,太后尚未苏醒,无法面见臣公……”

    “哼!”裴獗拔刀的速度快得,唐少恭只觉得眼前一晃,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脖子便凉凉的,传来一阵刺痛。

    “将军……”唐少恭深吸一口气,“可否借一步说话。”

    裴獗冷冷凝视,见他胸口起伏,紧张却没有自乱阵脚,摆手示意。

    “你们退下。”

    侍卫们往后退出十余步,唐少恭似乎仍觉得不够,走到一侧,才回身拱手,等裴獗走过来,这才静静抬头。

    “将军带大夫前来,有何用意?”

    裴獗盯着他,反问:“你不让大夫替太后问诊,又是何居心?”

    两个人定定对视。

    片刻,唐少恭才慢慢开口。

    “看来将军心下已经有了决断。”

    以裴獗的性子,没有想好不会如此大动干戈,非要给李桑若难堪。

    “这么做,是为给夫人撑腰了?”

    裴獗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你算老几?”

    一个丞相府的食客,确实没有资格来质问他,唐少恭淡淡抿唇,阴沉沉的目光里露出一点笑来。

    “仆不算什么,只是早年在谢献将军麾下,担任谘议参军,颇得信重。”

    裴獗目光一凛,神色瞬间幽冷下来。

    “为何投诚李宗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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