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太后

    有人低笑,有人口哨。

    李桑若气得七窍生烟,手指捏得发白。

    “岂有此理。”

    这件事濮阳漪也有所耳闻,看她模样,心下好笑,嘴上还得安抚。

    “舅母万不可动气,您以太后之尊,若和刁民计较,反而助长此事的发酵……”

    “不用你教!”李桑若怒目而视。

    该怎么做,她心里自然有数。

    别人有心激怒她,要让她在人前出丑,如果她此刻站出来大发雷霆,那才是对号入座,正中奸人下怀。

    “方福才。韦铮在何处?”

    她突然冷声询问。

    方福才看到那条幅,身上绷得汗涔涔的。

    听到太后询问,抓着机会就给韦铮上眼药。

    “韦司主公务繁忙,没有消息过来。明知太后大驾到了安渡,也不来迎接,想来是手上有什么大案要案在办吧,抽不出工夫。”

    他是在酸韦铮。

    李桑若又岂会不知?

    她冷哼,“回头让缇骑司给我查,三日内要是揪不出人来,让韦铮自行取下乌纱了断,不必来见我了。”

    “小人明白。贺洽那个老匹夫主政安渡,也不知都养了一群什么刁民。”

    他这么说,是为了讨李桑若喜欢。

    可四周都是人,嗓音放得再小,还是落入了众人的耳朵。

    刁民两字,引来人群哗然。

    百姓虽然不敢公然跟朝廷作对,更不敢在禁军面前辱骂太后,但发出嘘声可以啊。

    一个人嘘声影响不大,可是一群人呢?

    成千上万人围得水泄不通,对着太后鸾驾齐齐嘘声,满场鄙夷,禁军怎么干涉?

    这一天,李桑若是在满城百姓的嘘声里离开安渡郡,在石观码头上船,前往信州的。

    -

    冯蕴得到消息的时候,还在给鳌崽洗澡。

    “做得好。”她低着头,葛广看不清她的表情,“告诉邢丙,从明日开始,让太后殿下,再多感受一些信州百姓的热情吧。”

    葛广拱手:“属下明白。”

    冯蕴道:“小心行事,万莫被人抓住把柄。”

    葛广:“明白。”

    议馆竣工,冯蕴便闲下来,有工夫打理鳌崽了。

    这些日子鳌崽见风就长,看上去比最大的猫还要大上两圈,每每有人看到,都会怀疑它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猫。

    冯蕴不怎么让它外出了。

    好在,鳌崽也不喜欢白日活动,天亮就躺着睡觉,入夜才会偷偷出去寻食物。

    府里养它,敖七常抓鱼来,可它胃口太大了,食量越发惊人,大抵是怕把冯蕴吃穷,他隔三岔五就会出去打猎,自己吃不算,偶尔会叼回山鸡野兔,给冯蕴换换口味。

    有这么个宝贝在身边,冯蕴美极了,疼它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心下也暗暗寻思,要为它储备一些粮食。

    等再冷些,下雪了,鳌崽便不好打猎了。

    她像照顾孩子似的照顾鳌崽,把它身子洗净,闻着没什么味儿了,这才用巾子裹起来抱到屋里取暖。

    “这重得哟,肉没白吃,再长下去,姐姐就抱不起了。”

    冯蕴笑盈盈地将崽放在榻上,小满在旁边笑。

    大满撩帘进来,手上抱着个木箱子,“夫人,你用来制脂膏的药材都备齐了。”

    冯蕴头也没抬,“放着吧。”

    大满问:“夫人不用吗?”

    冯蕴道:“等和议后再说,这个可费工夫。单有方子不够,工艺极是讲究。”

    又回头扫她们一眼。

    “你们别乱动啊。稍有差池,用了可是要烂脸的。”

    大满惊了一下。

    冯蕴不再多话,专心帮鳌崽擦拭身子,唇角不由自主地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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