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萧呈

    是他的结发妻啊。

    萧呈脸色苍白至极,猛地伸手拂掉桌案上的茶盏。

    茶盏砰声落地,四分五裂。

    吓得吉祥赶紧跪下。

    萧呈没有说话,目光再次落在那个抽屉里,那里有一个拆开的信封,上面的字迹娟秀婉约,一笔一画都好似写在他脑海里。

    “将军亲启。”

    萧呈抽开信函。

    里面除了大量的晋齐两军敌我分析,以及对萧呈本人用兵的猜测,末了还有一句极是刺目的话。

    “待君凯旋,与君尽欢。”

    萧呈眼睛刺了一下,握紧手里的信,突然将堂上的所有置物柜体打开。

    没有半张有用的文书存在,只剩角落火盘里的一堆灰烬……

    该烧的都烧了。

    唯独留下一封信给他。

    萧呈脸上凉飕飕的,轻笑,“裴獗!”

    -

    屋子里安静极了。

    冯蕴醒转过来的时候,有好片刻觉得自己可能处于一个无声的世界。

    一盏烛火,忽明忽暗,笼罩在灯盏里,孤寂无垠。

    “小满……”

    她出声,喉咙沙哑不堪。

    跟着便是一痒,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满撩帘子进来,连忙替她倒水,顺着后背。

    “慢点,女郎慢点。”

    冯蕴嗓子劈了似的,说话声音粗哑,她不想说了,指了指自己的喉头,用眼神询问小满,这是怎么回事。

    小满放下杯子,拿个枕头过来,让冯蕴靠上去,这才心疼地道:

    “女郎病了,昨夜里烧得滚烫,可把小满吓坏了。”

    又忍不住抹眼泪:“看到女郎滚下山崖,小满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女郎了,幸得大将军将女郎救回来。”

    冯蕴的意识在小满的诉说中,渐渐回笼。

    马车翻滚下悬崖,天翻地覆般的颠簸,她和裴獗掉入深潭,躲入山洞,那炙热的柴火带着令人眩晕的热度,烤得她肌肤发烫……

    她和裴獗……

    和裴獗……

    冯蕴脑子有片刻的抽搐,山洞里凌乱不堪的画面,很多都模糊了,做梦般不真切,唯有裴獗激烈释放时仰头呻吟的样子清晰得像刻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

    她抱住肩膀,想到什么似的,低头拉衣裳看了看身上,脸颊热烫起来。

    裴狗!

    那些斑斑点点的红痕,全是他留下的。

    不知轻重。

    对她从无怜惜。

    看她咬牙切齿满脸通红,小满紧张地将手落在她的额头上。

    “女郎,头还痛吗?濮阳医官说,女郎会反复发热,头会很痛的……”

    她指了指盆架上的毛巾。

    “濮阳医官教了小满,小满这便给女郎去热。”

    这个热,她去不了。

    只有杀了裴狗才可以。

    冯蕴心里叹息一声,问:“将军呢?”

    小满眼帘里都露出笑来。

    成了婚的女郎就是不一样,说到将军就脸红呢。

    她道:“将军去营里办正事了,吩咐说女郎醒来,便差人去告诉他……”

    接着又神神秘秘地道:

    “将军把大郎君也唤去了呢。”

    冯蕴一怔,“是吗?”

    小满重重点头,满脸都是可爱的微笑。

    “小满看着,将军很是重用大郎君。今早大郎君来看女郎的时候,将军和他说了好一阵的话,不让仆女侍候,也没有听清,反正将军很惯着女郎,也肯善待大郎君。”

    她用了惯着,善待这样的词。

    小满是个简单的小姑子,她能想到的便是外在表现出来的。

    冯蕴猜测,大概是并州城里温行溯痛击邓光的事情,让裴獗对温行溯另眼相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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