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

    母亲把闹钟放在桌子上,指着上面的时针和分针,有些无奈地提醒她:“我要是天天等你回来给我做饭的话,我不得饿死啊!看看现在几点了。”

    “好,您注意注意自己的身体,万一哪天您发生什么意外,而我又刚好不在家的话怎么办?”她看了一眼闹钟,有些吃惊,“怎么这么晚了?”

    “看吧,就说你这孩子出门在外不看表,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时间意识强的对象。”

    一切都很温馨,当然,那突如其来的破门声中断了这一切。

    如果说艾小梅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那么,绝对是那天晚上自己的懦弱。她亲眼看着那群畜生如何用最野蛮的方式砸碎了那脆弱的房门,如何最轻易地把自己和母亲按倒在地,如何最不讲道理地向她们逼问父来十几年前的债务,如何最野蛮地殴打她的母亲,如何最残忍地折磨她们。

    她的父亲在十五年前因债务缠身而跳楼自杀,只留给了她们长达十五年的痛苦。她们家,不,是她的父亲,确实欠了他们数十万的债务,但他们欠了她们什么呢?母亲的健康全的双腿、她灵活的双手,她本应出去深造的机会与未来...

    她被他们死死地按在他上,在泪水的遮挡下,她还是亲眼看到母亲的肌肤如何被痛苦包裹,如何痛不欲生地倒在地上被折磨,那一刻,她如此痛恨自己的弱小…

    “妈——”

    他们又熟练地破坏了屋子中刚修好的一切,待他们满足自己的恶趣,笑容重新爬上他们的脸时,他们才收手,离去…

    艾小梅顾不得卸去自己脸上的丑妆,顾不得收拾家中破烂的一切,她只是抱起母亲,发了疯似的从家中跑出去,向医院跑去。

    地上掉落的鞋子阻拦着她,路边带刺的野草阻拦着她,身体的痛累阻拦着她,但她都强忍着冲了过去,这瘦弱的女人,连一点重活干起来都气喘吁吁的女人,在把母亲成功送进急救室后,才软瘫软在座位上,拼命地喘气,

    此刻洛夜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他刚体验了一把被人硬拽着进行自由落体,虽说最后落在的是草堆里不算致命,但现在草扎得疼啊!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在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只要它再用一点劲,洛夜估计就可以见到他爷爷了。

    月光似泪水般挂在他失去光辉的灰白的双眼上,发出无声的哀叹。

    不应该这样的啊,难,难道是那个变态shā • rén 魔...不对,这种感觉...是狼人!洛夜猛地回想起这熟悉的触感,紧接着他又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身体上的某些部位还夹着枯叶…他的身体在那股邪恶气息袭来时几乎做不出有效的反应。

    他疲劳的四肢在空中无力地划了几下,激起了狼人的大笑。一个孩子的笑声!洛夜呆住了,他头一次听到孩子的笑声竟会如此邪恶。

    “不问我干掉你的原因吗?”

    “我有必要对牛,啊不对,对狼弹琴吗?”,洛夜在无尽的黑暗中已经想出了对策,绝望前的遗言可不是现在的他能说出来的。“你们狼人的爪子为什么都是弯的啊…挠人疼死了…”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洛夜更熟悉被狠人抓是什么感觉了。

    “那好,再见吧!”狼人刚准备痛下杀手,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喂?”

    洛夕拍了拍手,把匕首从狼人尸体中拔出,随后又取出手帕擦拭干净,干完必要的活后,她才低身戳了戳已经昏过去的洛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孤孩的灵魂仍在夜中徘徊,愤怒的它对齐渊仅存的灵魂不断进行着冲击,直到它看到突然出现在齐渊背后的壮汉虚影。

    “走吧孩子,我们回家。”虚影朝他伸出了手掌,近似透明的淡黄色轮廊。”这次,是真的。”孩子愣了一下,所有在他心里游荡的黑暗此时全被光芒净化,他无奈地笑了笑,果然,自己还是无法抵挡这种诱惑啊,他无法做到拒绝,只是点了点头。“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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