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与巅峰之间,也还差着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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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地南燕文武听了,纷纷以头抢地,有人妄图求饶,有人号哭欲绝,还有人想抗言力争。

    郭文仲连眉毛都不动一下:“继续!就这么演!!”

    “你们越悲愤,我们杀起来,才越有感觉……”

    人群中站起一名武将,他鼓起最后的“血性”,用最狠的姿态,说着最怂的话:“没有我们军方的不抵抗,将军安能来得如此迅速?”

    “将军若过河拆桥,日后他国见了,谁还似我们这般为将军铺路搭桥。”

    “望将军饶恕吾等!”

    “吾等余生,必诵将军恩德,扬将军之名,以收天下文武之心,皆望将军而降。”

    郭文仲连那人是谁,都不去看清楚,就直接甩开了陌刀——但见那刀气破空处,说话之人,已被一刀两段。

    他的半截身子,就栽倒在周士衡的眼前。

    他至死,仍双目圆睁,只盯着周士衡,似乎在问——为什么?

    他们为了迎燕国大军,都已经主动到戕害军中同袍——凡有抵抗之心的将校,均已被他们谋害、囚禁——为何,自己真心跪人,竟会收获如此下场!

    这下子,满地的文武,也都眼巴巴地看着周士衡——这是他们在这块“土地”的代表,也是他领着他们,笑看这片地,即将换了那天。

    他们欢呼雀跃,笑谈换天,一切如在昨日。

    怎到了,真正要换天之时,他们竟是那么的想哭呢?

    周士衡也想哭,但是他在笑——他只谄媚地对着郭文仲笑,然,一言不发。

    他在赌,郭文仲不会杀他。

    毕竟,是他牵头与大燕权臣密谋的献国。

    那杀神,总该给那权臣几分薄面——只要自己不死,终有“回报”这杀坯的一天。

    还有,南燕偌大个地盘,没有他,就凭眼前几个杀坯,能玩得转?

    离了自己,比那些杀坯更牛的范胖子,都玩不转!

    没看见,那范胖子在为大家伙求情吗?

    难道他是可怜咱们?

    不——他是在忧心南燕那些个土百姓!

    真是个天真又可爱的傻胖子——为了这些个土百姓,他这条龙,竟肯被咱们玩在股掌之间。

    周士衡忍不住看了看范晋贤。

    这个他恶心了十几年的死胖子,此刻看起来顺眼多了,还真是如他所想的那般天真、蠢透……

    范晋贤也在看他。

    范晋贤的眼中没有悲喜,既不恨他的出卖,亦不笑他的落魄——范晋贤只是在看着这个十几年的老搭档,似在追忆,他们自盛唐相识以来的,那些似水流年。

    只一瞬,又似千年。

    范晋贤没来由地放出了九境之势。

    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个刚刚跨入门槛不久,甚至都还未来得及巩固一下的九境。

    但,也是九境。

    仅范晋贤气势外放产生的罡风,就将满地文武,给冲得东倒西歪,直把他们冲到滚倒于场边,在那瑟瑟发抖,才稍作停歇。

    郭文仲也没能抗住这股罡风——他将陌刀横于身前,八境绝颠之力全开,仍被冲得连连后退。

    九境!

    这便是,位于九州战力巅峰那一线的,无可匹敌之势。

    这是郭文仲第一次正面对上九境。

    他听到过的上一个关于九境的传说,还是月渊仙子萧东兮自爆本命神器,终换来九境绝颠战力,于唐宫血战异域入侵者。

    传说中那一战仙子虽未能逆天改命,保下大唐;但也将异域顶尖战力屠了个干净,为九州赢得了喘息之机。

    这才有了后来大燕国主“燕代残唐”的故事。

    念及此,郭文仲终多看了几眼,那于不远处,端坐看戏的艳男美女们——连向来阴险狠辣的野狼历存韬,都跑到她身边看戏去了,应是传说中的萧东兮无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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