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

    “这还差不多。”

    谄媚的声音越来越近。

    阿奎?

    来得倒是挺快。

    白术拽开被子滑下床,将拖鞋扫到床下,单手拎起自己的运动鞋。

    这屋里,能躲去哪?!

    ……

    门被一脚踹开。

    留着八字胡的瘦男人踹完就让步:“您先请。”

    身后穿着还算体面的光头男人后握住一把粗鞭子,腰间各种钥匙叮叮当当,迈步慢悠悠晃到屋里检查,看了两眼后皱眉:“这哪有人?!”

    八字胡忙道:“说不定刚刚听见声音藏起来了!我给您翻翻床底……没有,但这床一看就是睡过的,这被子还温热呢,一定是有人的!哎呦,这还有个柜子!”

    房间里陈设简单,能藏身的也就一个床底,一个大木柜。

    八字胡小心看了眼阿奎,后者眼神催促,他便不再犹豫一把掀开箱子,为了安全还后退两步——

    箱子里只有一些杂物。

    没人。

    阿奎冷哼:“这就是你打扰老子清净的理由?你什么东西!我知道你们两个争的厉害,但也不要闹到我这来!”

    说完拎起鞭子就甩,八字胡吃了一鞭,“哎呦”一声痛呼求饶:

    “阿奎老大,您消消气,您消消气啊!打死我事小,气到您事情可就大了!我给您准备的新鲜雏儿都跟嫩草尖似的,这就送去您的【花房】里,您消消气……”

    阿奎冷嗤:“最好能让我满意。”

    他说完一收鞭,转身就走,八字胡连忙跟上。

    踩着柜顶跑上房的白术无声松了口气,忍痛攥了下再度出血的胳膊。

    刚刚情况紧急,肾上腺素一上来还哪管伤不伤,夹板都不顾了把自己弄上来。

    结痂的伤口再度裂开。

    “幸好这房子上面有天窗,看着还有些废弃管道,这俩人刚刚说花房,这间应该也是用来做花房的……不过这仇我可是记下了。”

    白术想着,咬牙把绷带勒紧止血,看到月光下离开的两个人。

    “反正伤口都崩开了,不如趁机去看看,正好还可以找机会摸到武器库。”

    白术远远看向阿奎身后晃荡的钥匙串:“再不济还能摸到钥匙,只要摸到过,拓出来不是问题。”

    这事不用叫醒程游月。

    白术直接从房顶轻跑向二人所去的地方,只上下一次。

    八字胡谄媚了几句后离开,只剩下阿奎走向一间闭合天窗的阳光房。

    白术已经放弃伤口管理,沿着外管道爬上。

    花房最中央的两扇天窗可以打开,白术用左手拉起道小缝隙,淡淡的血腥味扑鼻,还有难以描绘的旖旎甜腻的香味。

    白术眉心一皱,听见黄莺般婉转欲泣,难耐稚嫩的呻吟。

    就算是个弱听,也能听出来这是什么声音,更何况不止一道。

    屏住鼻息,白术借着屋内红烛光仔细辨认,瞳孔一缩。

    是一屋子,没有穿衣服的男孩女孩,脖颈被铁环紧紧扣住。

    最大不过十岁。

    忽地一声哭啼,千娇百转,瞬间瘆出白术一身鸡皮疙瘩。

    手下没拿稳,窗户“哒”地扣下。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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