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

    他不是hóng • dēng • qū 的人!

    丁子辉转了转眼珠,来不及细想,咽下血唾沫颤音道:

    “红,红皇后赌场是外二城最大的黑市交易枢纽,主要经营军火生意,也是外二城最大的军火卖家。我,我就是红皇后赌场的零件技工,这次是私下做点零件赚外快……你要是想要,都孝敬给您。”

    “私下赚外快,通过偷赌场的货吗?”

    “我不是偷窃!这都是允许的,赌场每月都会拨出一定材料供技工去倒卖。我们赌场的当家人稀才,对有技术的人才非常宽厚!”

    他的声音骤然拔高,急切地要证明自己没坏规矩。

    等说完才后知后觉,在死寂中瑟缩。

    “……人才?”

    许久,劫持者哂笑。

    嘶哑的声线变得低和,明显能听出是个女人。

    发根受痛,丁子辉被迫上仰视线对上劫持者的眼睛,婴儿蓝的瞳色独特,窄巷里光照不强,长睫投下阴影,只能窥见一方偏深的蓝,近乎沉寂的深水。

    丁子辉一个激灵:“是你!你是——”

    “我是谁?”

    白术轻描淡写地笑了下,猛地将丁子辉的脑袋砸在墙上,表情纹丝不动地将他拽起。

    “咳咳……不,我不知道你是谁,我没见过你!”

    丁子辉剧烈喘息,恐惧让疼痛都模糊,“放过我吧,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瞎了眼!是我当时管不住嘴犯贱,我……唔唔唔!”

    枪管粗暴地怼入嘴中,将刚要闭合的牙齿撞出血,铁腥味让呕吐感加倍。

    “啊,你确实管不住自己的嘴,也不该认出我。”

    白术低垂眼皮,她看着惊恐的男人,眸底仿佛有种惊心动魄的愉悦一掠而过。

    “‘没家教,要挨揍’,这句话你说得对,”她轻声细语,“但在我这,要命。”

    “唔!唔唔唔!”丁子辉猛地睁大眼,拼命呜咽挣扎。

    “——下辈子注意点。”

    白术扣下扳机。

    砰!

    枪声一闪而逝,酒吧里的猎手顿了顿便继续喝酒,吧台的宁稚连眼皮都没抬,连hóng • dēng • qū 的鸟都只是扑簌两下翅膀便继续瞌睡,后街行人骂了句“大白天又闹事”便习以为常地回家。

    脑浆的味道不太好闻,白术特意挑了个好角度,没有弄脏衣服。

    她摘下丁子辉的挎包,起身走向深处。

    窄巷里只剩下炸毁脸的尸体,坠地的香烟还在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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