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彧终究全部放下

    闻言,宫彧也笑了,学着他的样子朝大树道,“我会投胎也是我有本事,有本事你投进宫家啊。”

    “实话呢?”

    洛烈看了他一眼。

    “OK。”宫彧笑着摇摇头,然后走到大树面前,盯着面前的大树,一字一字道,“其实我特别讨厌自己出生在宫家,凭什么我是长子?凭什么我要做那些我不喜欢做的事?凭什么那些必须是我的责任?这个头衔谁爱要谁要!我宫彧tā • mā • de 什么都在乎,就这个不在乎!”

    洛烈看着他,两个相视而笑。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渲泄的渠道,宫彧愈说愈多,洛烈陪着他对大树说实话,“宫彧你个王八蛋!敢跟我装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尴尬?换以前,我分分钟给你扎一针,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像是成熟的成年人,两人倒像是少年,对着棵大树玩得不亦乐乎。

    两个人互相说着自己最诚实的感受。

    宫彧说着这些年所有的压抑,说出口的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开始真正地放下了,他好像已经没有当初那种对长子身份的介意,所有的沉重都在慢慢消失。

    他想,这是一种很好的现象。

    “哈哈。”

    “哈哈哈。”

    仿佛这一幕才应该是相识,两人终于坦承相待,洛烈站在那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看了一眼宫彧,然后对着大树道,“宫彧!我真的很烦你!每次都在我以为不会再见的时候,你出现了;每次在我以为有以后的时候,你又远离我了!真的很烦!真的很想给你一针!”

    “……”

    “但你放心,我这人有我的骄傲,我终究还是学不会宫先生的那种不顾一切,我是做不到纠缠的。”洛烈笑着说道,让他放心,也让自己死心。

    这是洛烈现在唯一能做的。

    宫彧,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他是走不进的。

    闻言,宫彧的目光黯了黯,抬起手撑到树上,手背上还带着针孔。

    洛烈看向他。

    宫彧看着眼前的树,目光越发地黯下去,他动了动唇,一字一字说出来,“席钰,我真的很想你,我想你回来,现在就回来。”

    他是真的放下了,唯一放不下的是席钰,但席钰从这一刻开始不再是沉重的回忆,而是思念。

    树林的鸟叫声都没了。

    一片安静。

    洛烈站在他的旁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冷却下来。

    也许宫欧说的也不对,宫彧并不是没有灵魂,只是他的躯壳里住了一个名为“席钰”的灵魂,住得太满,所以谁都进不了。

    半晌,洛烈又笑起来,伸手捶向树,说道,“够了啊,虽然我能放下,但总要给我一点时间的。”

    “你不是让我坦白自己的感受么?”

    宫彧有些无辜。

    “那也不用在我伤口上洒盐!”洛烈语气激烈的地说道,随便又笑着道,“过一阵再洒,说不定到时就不疼了。”

    这话听得宫彧呼吸一滞,说不难受是假的。

    宫彧看向他,眉头蹙着,手从树上慢慢收回,洛烈望了一眼被自己放在远处的行李箱,说道,“好了,你弟弟给我准备了飞机票,我要去赶飞机,不能再留了。”

    “洛烈,谢谢你,还有,真的对不起。”

    宫彧看着他道,声音充满了愧疚,无力去补偿的愧疚。

    洛烈今天特别喜欢笑,他一直笑着,笑着轻轻地捶了一记宫彧的胸膛,道,“既然你觉得这么对不起我,就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上刀山,下火海,但听吩咐。”

    宫彧说道,眼中没有一丝犹疑。

    上刀山,下火海。

    如果是放下席钰呢?那是比下火海更可怕的事情吧。

    “请你放下……”洛烈注视着他慢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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