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我心疼

    “时小姐。”封德站在外面,见到她一副哭过的模样愣了下,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时小姐,这是医院的检查单子。”

    “谢谢。”

    时小念接过袋子。

    “时小姐你还好吗?”封德关心地问道。

    “我很好。”时小念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沉默两秒又问道,“他还在砸东西?”

    封德点了点头,“是。”

    “让他砸去,无理取闹!不相信人!偏执狂!”时小念有些愤怒地说道,转身要往房里走。

    “时小姐,少爷并非是不相信你。”封德叫住她。

    “并非?”时小念自嘲地笑了一声,转过身红着双眼看向封德那张慈祥的脸,“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砸东西,因为他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根本不相信我!”

    闻言,封德叹了口气,说道,“少爷不是不相信时小姐。”

    “什么意思?”

    时小念问道。

    这难道还叫相信她么?

    “这……”封德想了想还是说道,“少爷是觉得时小姐当时昏了过去,不愿意接受事实。”

    “什么?”

    时小念愣了下,随即便觉得荒唐至极,“又觉得我忘了是吧,又觉得我可能是1小时失忆?为什么他每次宁愿相信那些荒唐的东西,都不愿意相信我?”

    时小念这一刻很想把宫欧的脑袋敲开来看看,看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时小念不要这么动手,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清楚的。”封德无奈地说道。

    “……”

    对,他有偏执型人格障碍,她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去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时小念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人是她自己选的,自己爱的,好的她爱,坏的她也要接受,或是去引导。

    “封管家,那我应该怎么办?”时小念问道,“再上一次测谎椅?或者,催眠,我被催眠了说出来的话他总能信吧?”

    反正她也不是没上过测试椅,也不是没被催眠过。

    封德看着时小念这个委曲求全的样子也是有些不忍,说道,“时小姐是个宽容的人,那好,我去和少爷谈谈,若是他愿意,催眠也未必不是个好方法。”

    “嗯。”

    时小念点头。

    封德转身离去。

    时小念往里走去,一张清秀的脸上没有一点因怀孕而喜悦的表情,她走到钢琴前坐下,视线落在上面的刻痕上。

    宫彧。

    宫欧的哥哥。

    时小念抬起手触摸着那刻痕,封德说过,宫欧偏执起来,宫彧能够解决。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劝宫欧?”时小念轻声地问道。

    宫彧死了,所有人中只有她是宫欧最亲近的一个,连封管家都要请示她拿主意,可事实上,她又能拿什么主意呢?

    为什么不相信她。

    为什么。

    时小念摸着钢琴上面的刻痕,眼睛酸涩极了,她努力不让泪水掉下,但眼泪还是掉落下来……

    时小念在钢琴前一坐就坐了两个小时。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传来。

    时小念抬起脸,只见宫欧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穿着一套灰色的家居服,儒雅的家居服将他身上的戾气暴躁掩去不少,他的头发半湿,像是刚运动过冲完澡。

    时小念低下头,伸手抹掉眼泪。

    “哭过了?”

    宫欧的长腿迈到她面前,低沉的嗓音响起。

    “没有。”

    时小念说道,语气带着几分倔强。

    “哭过就是哭过,说什么谎!”

    宫欧不悦地道,一手强硬地抬起她的下巴。

    时小念被迫地仰起脸,她脸上的泪痕让他的胸口狠狠地一疼,他的眉头一下子拧起,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脸,“怎么哭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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