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兽心

    所有人都在外耽误了一天一夜。

    而这一天一夜,给足了裴寒楼时间!

    他在佛堂里不思进取,沉迷女色。

    裴寒楼与姜若躺在一起,双手紧紧搂着她,期望道:「若儿,总会怀孕的对吧?」

    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吃药也来不及了。

    ..

    从昨夜一直到现在,一个夜晚加一个白天,她的药效终于消散。

    此刻,窗外夜色昏沉迷离,浓得如同墨汁,整个氛围被压抑得窒息,呼啸寒风吹动光秃秃的树梢,阴雨绵绵,潮湿氤氲。

    这雨来得异常突然。

    房间内,唯有橘黄烛火摇曳,空气静谧,映得院子里影影幢幢,而那投射在墙上的烛影被吹得晃来晃去,好不安生。

    一切都是那么得空寂清冷。

    裴寒楼早已经醒了。

    他用修长结实的手臂圈着怀中女人,这种赤身躺在一张床上的感觉,从未有过,格外满足。

    男人五官清隽,带着丝佛性的超然,神态安谧,烛火在乌黑发丝上映出一层脉脉流动的金色光泽,极为儒雅好看。

    他本该四大皆空,却奈何红尘诱人,让他不知不觉间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裴寒楼菲薄的嘴角牵起,声线清冽温润:「若儿,恨我厌我都可以,但你一定得承认,我已经是你的男人了。」

    ..

    姜若是在裴寒楼怀里醒来的。

    她一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舒舒服服地睡了好几个小时。

    男人虽一直习文,不擅武力,但身材管理一向不差,偏暖白的肤色,腹肌块块分明,覆盖得均匀漂亮,人鱼线清晰。

    只是...

    这精壮紧实的腹肌略有些硌得慌。

    姜若伸了下懒腰,如猫般哼哼唧唧了几声。

    「好累啊。」她意识昏昏迷迷,不太清醒,梦呓呢喃。

    她感觉整个身子都好酸疼,像被车碾压过般,不堪重负。

    姜若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直直撞见男人清儒温和的视线之中。

    裴寒楼半撑着身子倚靠在床头,顺势抬手轻柔地为她拂开脸颊上垂落的小碎发,唇边清浅笑意不改:「若儿,晚上好。」

    姜若震惊且怔忡地凝视他,久久没回过神。

    昨晚的记忆突如决了堤的凶猛洪水,一下子全都涌现了出来。

    她竟然...

    母亲还...

    怎么能...

    把她送给他!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姜若瞬时眼眶通红,委屈地落泪,晶莹的泪珠颗颗整齐滴落,这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真真叫人看了骤生心疼。

    「若儿,别哭。」裴寒楼极尽温柔地为她擦拭眼泪。

    姜若垂着眸子,浓密的蝶睫微颤,正处在巨大的悲伤之中,是那种被背叛的痛苦和绝望。

    她对母亲这毫无防备的信任,经此一遭之后,完全被摧毁,一点也不剩!

    她听着自己脏腑深处渐渐发出震颤的悲鸣,抽泣声不断。

    此时此刻,房内灯光大亮。

    光线折射到姜若左手无名指上所佩戴着的婚戒,发出绚丽的十字光芒,光华流动,刺痛她的眼睛。

    忘忧草婚戒显得无比讽刺!

    她身体又出轨了。

    甚至就连精神也...

    她对不起温淮!

    对不起她的阿淮哥哥!

    阵阵撕心裂肺的痛袭

    来,悲伤肆意虐流,令她难以喘息。

    姜若放声哭泣起来。

    除了哭泣外,她已经想不到其它宣泄这份悲痛的方法了。

    裴寒楼靠了上来,双手环抱住她的身躯,无比亲昵地吻着她的脸颊、脖颈,他音色哽咽:「若儿,你是在怪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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