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很长

    那夜。

    温原抱着姜若,暗里哭成了个孩子。

    他在心里道:「小若儿,别吓我了,你醒醒好不好?」

    「只要你能醒,我再也不出现在你的世界了。」

    他可以带着儿子,永远离开她。

    只要她能活!

    ..

    宴执将姜若植物人的消息告诉了裴寒楼。

    作为多年兄弟,裴寒楼的痛不欲生、相思成疾,他也算是看在眼里。

    「当年你让我把荼蘼毒的解药给宴许,想救活她,我只以为你是一时心软不舍,没想到...」宴执一阵感慨,「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已经就动了心。」

    裴寒楼指骨泛白,手中盘弄着那串墨色沉香佛珠,压下眼底的沉黯,坦然说:「那时确实后悔了。」

    从他见到姜若跪在满地红豆珠中,哭得不能自已的那刻,就已经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彻彻底底。

    事后他终日放心不下,难以安眠,便属意宴执配制解药。

    即使不能再拥有她,也不想她真的消失在这世间。

    而且...

    其实真正动心一霎,或许还要更早。

    在他得到手链信物回国找她的时候,那轻描谈写的一眼,就犹如种子留了根,于日日夜夜的惦念中发芽抽叶。

    不经意的一眼恍若穿破隔世的迢递,刺透这些年风声鹤唳的光阴,跋涉而来,自此令他醉在其中,自甘堕落。

    「她就这么好吗?」宴执始终不理解,哪怕当初在海边小镇和姜若一起生活那么久,也始终看不懂裴寒楼对她的感情。

    到底为什么会爱她?

    那么爱?

    ..

    裴寒楼一般很少出门,但现在姜若有生命危险,他不得不来。

    三年了,他也想见一见她。

    更怕以后再没机会相见。

    姜若陷入昏迷已有两三天了,众多医生都找不出病根,纷纷束手无策。

    她躺在病床上,面容淡然安稳,好似就只是睡了一觉,等睡够了,自然会醒。

    然而实际...

    如果半年内无法醒来,那么就真的...

    再也不可能醒了!

    宴执推着坐轮椅的裴寒楼而来。

    此时,温淮和温原两兄弟都守在病房里。

    温原只是淡漠地瞥了裴寒楼一眼,心不在焉,也就没说什么。

    而温淮早年跟其决裂、闹翻,反倒是有种水火相撞的恶化,按捺心中不悦道:「你来干什么?」

    裴寒楼视线久久落在姜若身上,目光似水,所到之处尽情流淌,极为缱绻眷恋。

    时隔三年,他终于可以见她一面了。

    霎时间,他心中隐隐泛起一层无法言喻的喜悦,但短暂的喜悦过后,又是担忧与伤怀。

    「若儿她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裴寒楼急切关心问。

    温淮和温原彼此相互对视一瞬,不再如之前那般剑拔弩张,表面上看,还算是和平。

    温原敛眸,再次看向病床上安稳沉睡着的姜若,浓浓的歉疚从眼底流出。

    尽管她沉睡的根源还未找到,但毕竟人是在他身边出事的,他有责任。

    温淮解答:「脑部神经崩坏,重度脑损伤,目前还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两兄弟不仅找过各个领域最强的脑科医生查看病情,就连心理医师司谨行都来看过。

    可惜,这并不是心理疾病能造成的植物人状态,他也无能为力。

    宴执搭腔:「一直找不到病因,或许可以试着从她接触过的事物下手。」

    温淮点头思忖,「倒是个好主意。」

    两兄弟再度对视。

    温原了然于心,「我现在就回去收拾小若儿接触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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