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温遇出现在了病房里。

    杨钱提醒了下宁曦,「曦曦,温教授来了。」

    闻声,宁曦连忙转过头,神情略带惊诧,「温教授,您怎么会...」

    男人应该是风尘仆仆一路赶来的,身上的衣服都微微被风吹出了褶皱,脖颈处的灰色围巾已经散开,额间蓬松的刘海也十分凌乱。

    她记得他回国是回了帝京,怎会来容城?

    「是我给温教授打了电话,告诉他的。」杨钱主动解释。

    宁曦在圈里也算二线,名气挺高。

    她昨晚晕倒在夜色的电梯里,腿上还流着血,吓坏了很多客人,其中有不少人认出了她。

    杨钱托了好多关系,才没让这事登顶热搜。

    温遇跟温原、温淮一样,也是桃花眼。

    只是他不似温原的死寂、温淮的冷然,而是清柔,如温润的风,拂过累累伤痕,落下温柔至极的救赎之吻。

    温遇清隽的眉眼每次看向宁曦时,总带着无尽的柔和。

    如果不是喜欢,也不会一直做她的心理医生。

    他的专家费可是每分钟按万来算,更别说想让他免费。

    温遇来医院的时候,在进病房之前跟护士询问过她的身体情况,很糟糕!

    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温遇走到宁曦的床边,想要握起她的手安慰她,却想起他从帝京赶来容城,一路上饱受寒霜,现下正身体泛冷,一双手是凉的。

    而流产的女子是不能碰凉的。

    温遇默默将手放进大衣口袋之中,快速取暖,他虽在轻训,可语气轻柔:「怎么这么不小心?」

    「距离你上次流产才三个月,你现在已经是习惯性流产了,再不好好爱护自己的身体,以后会绝育的。」他满含担忧。

    宁曦直直凝视着洁白的天花板,手指默默抚摸上自己的腹部。

    又没了。

    她跟陆惟洲的孩子又没了。

    这已经是第四个了。

    宁曦眼眶湿润润的,眼尾也泛着红,她面容看起来憔悴极了,苍白的双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就是溺在深海里的一条金鱼,除了淹死没有别的选择。

    当年跟陆惟洲在一起,远赴国外,她抛弃了仅有的东西,将陆惟洲视作救命稻草,带她出地狱的救星。

    可到头来,那只是比地狱还要更深一层的深渊。

    她从未离开地狱。

    温遇轻叹一声,陆惟洲的变态性子他有所了解。

    之前在国外陆惟洲暴躁症发作差点过失shā • rén ,最后还是他去给陆惟洲疏导的心理情绪。

    大概没有人能想到一个稔知各国法律条文的顶级律师,背地里却是个令人胆寒畏惧的暴力狂魔。

    温遇:「就算要跟他做,也要保护好自己啊。」

    宁曦:「温教授,我的孩子又没了。」

    「曦曦,我说了无数遍,你可以尝试别的生活方式,不一定非要耗死在陆惟洲身上。」

    「可只有他爱我,他以前是爱我的。」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别人不爱你?」

    宁曦哭着摇头,眼神里脆弱不堪,她太让人心疼了,一个劲的否认自己,甚是固执:「没有人会爱我,我这么差劲的人,谁会来爱我啊?」

    「温教授,对不起,我耽误你了太多精力。」

    「你不应该在我这样一个差到极点的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的。」

    她从小就没体会过什么爱。

    唯一的爱,就是陆惟洲给她的。

    所

    以哪怕他打她,她也舍不得离开他。

    宁曦的没安全感和自卑自贱,有时候也挺让温遇头疼的。

    他当了她两年的心理治疗师,耗费心力,都没能将她治愈,她的心理创伤太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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