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痛忘不了

    瘸子阴邪一笑,威胁道:“他会杀了你的!”

    “他有那个胆吗?”

    “有……有,不信你就等着瞧,你是抓……抓不到他的。”瘸子闭上眼睛,双臂下垂。

    杜和平走过去,从他手中拽出土枪,朝山下跑去,一直追到沟底,也没见着那小子的身影。

    增援队员很快就赶到了,随即展开密集搜索,仍然一无所获。

    120急救车尾随跟来,医护人员证实瘸子已经死亡,押运员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经清点,运钞车里仅有的两个储款袋都没了,被劫款额56万元。

    令杜和平疑惑不解的是他亲眼所见,逃跑的年轻劫犯手中只拎着一个储款袋,另一个去哪儿了呢?

    时任刑警队长路方志推断,劫匪一定是把较重的那个袋子藏了起来,只带了一个相对较轻的,便于逃脱。

    可搜索了两日,整个山头被刨得千疮百孔,甚至还动用了警犬,连一个子儿也没见着。

    很快便查明了劫匪的身份,主犯叫周天成,四十一岁,他竟然是个肺癌晚期患者;从犯是他儿子,叫周玉刚,住在二十里之外的周戈庄。

    周玉刚七岁那年,母亲跟一个暴发户私奔去了外地,家里只有他们爷俩相依为命。

    ……

    案发第二天清晨,大雾弥漫,一个高个年轻人敲响了杜和平的家门。

    见来者身穿警服,杜和平的妻子杨秀珍放松了警惕,开了门。

    来者表情沉重,喊一声嫂子,说杜所长在执行任务中被尖刀刺伤,怕是不行了,想跟她见最后一面。

    杨秀珍傻了一样,懵懵懂懂出了门。

    她跟随那个人出了城,刚刚走进一座废弃的厂房中,就被一根绳索勒住了脖子,绑到了一根水泥立柱上。

    那个人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手术刀,抵在杨秀珍的胸前,说:“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

    杨秀珍瞪大眼睛,满脸惊恐。

    周玉刚说:“我就是那个抢钱的,我爹被你男人开枪打死了,他一个人太孤单,我想让你到地下陪着他。”

    杨秀珍喘着粗气说:“他在执行任务,那是他的工作。”

    周玉刚冷笑一声,说:“我爹的猎枪了没要装火药,他不该开枪,不该杀死我爹,我让他生不如死!”

    杨秀珍先劝阻说你还年轻,不能一错再错,shā • rén 是要偿命的。

    “老子已经死过一回了,不怕!”

    刀尖划破了单薄的衣衫,刺破了肌肤,猛劲一旋。

    杨秀珍惨叫一声,猛然咬住了行凶者的耳朵,血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妈个逼的!你还是头母狼,让你咬……让你咬!”周玉刚边疯狂叫骂边乱捅一气。

    ……

    惨叫声引来了一个穿着邋遢、披头散发的流浪汉,他抄起一根钢筋,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见歹徒被吓跑,他抱起血肉模糊的女人一路狂奔送到了医院。

    杜和平赶到时,妻子已经奄奄一息,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告诉丈夫那是个抢劫犯,不是警察,你要好好照顾儿子,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天傍晚,有一个中年村妇到青山镇派出所报案,称自己路过三垭口时,看到一辆灰色的面包车从阎王石那边滚下山崖,坠落到了深河之中。

    时值汛期,河水滔滔,滚滚而下,想在几十米深的河谷间打捞一辆车,难度可想而知。

    在当地相关部门的配合下,从周边村庄召集了十几名识水性的青壮年男子,从上游到下游,再从下游到上游,忙活了三天三夜,别说车了,连个铁壳都没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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