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前尘旧梦 ：烤鸭

    薛凝又转头去了对面那家牛肉汤饭馆。

    结果是一样的，馆子里座无虚席，压根没有位置。

    薛凝叹了口气，算了，要不然，她还是去小摊上买点小吃凑合一下吧。

    她正要掉头离开，转身却看到了一包香喷喷的烤鸭，一个白须老者站在了她的面前，一脸关心地看着她。

    萧程风？

    「师叔......啊不，师父，你怎么在这里？」

    薛凝还不知道，萧程风刚才压根就没走，一直暗中跟着她，他害怕暗处的杀手再次盯上她。

    「给你！」萧程风道。

    薛凝盯着纸包里的那只色泽红艳，肥而不腻的鸭子，口水泛滥，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萧程风这家伙，竟然知道自己饿了，还给她买了烤鸭？

    薛凝简直快不认识他了！

    他最近怎么对她这么好？

    来不及细想，薛凝接过鸭子，一脸欢喜地看着萧程风，「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的东西。」

    萧程风被她这么一问，眼神闪躲了两下，道：「你师尊说的。」

    薛凝嘿嘿一笑，抬头巡视了一圈，见护城河岸边的草地没人，还挺干净，抱着鸭子就冲了过去。

    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薛凝早已馋得不行，二话不说就撕了一条鸭腿啃了起来。

    萧程风跟着她走了过来，挨着她坐下，侧头看着她那狼吞虎咽的吃相，好笑地摇了摇头。

    「师父，你也吃啊！」薛凝撕下了另一只鸭腿递给萧程风。

    萧程风摇头，「我辟谷。」

    薛凝嚼了嚼嘴里的鸭肉，皱了皱眉，「你又来了，你哪是修仙啊，你这是出家！」

    萧程风斜眼瞪了她一眼，「吃你鸭腿！」

    话音刚落，薛凝就把鸭腿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你陪我吃！」

    被鸭肉堵住了嘴，萧程风有一瞬间的懵圈。

    薛凝又道：「不准吐出来！」

    萧程风盯着薛凝，犹豫着拿住了鸭腿，轻轻咬了一口。

    许久没有沾过荤腥，再次感受到鲜嫩的肉汁，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一千年前，他不是蜀山的萧程风，不是什么剑修，而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

    从仙人之上的虚空中落了地，重新触及到了人间烟火。

    萧程风眼神一亮，看着薛凝久久回不过来神。

    「怎么样好吃吧！」薛凝说着又咬了一大口鸭肉。

    萧程风半天才咬了两口，也不敢多吃。

    要知道到了他这种领域的仙人，吃荤腥，沾五谷，就相当于自损道行。

    他盯着手里的鸭肉扔也不是，吃也不是，一时为难起来。

    薛凝见他不吃了，还以为他不喜欢，又怕浪费粮食，立即从他手里抢了过来。

    就着萧程风吃过的位置咬了上去，萧程风见此，易容下的脸不由得一红。

    「你......」萧程风话到嘴边，噎住了。

    薛凝抬头瞧了他一眼，奇怪地问：「怎么了？你要吃吗？」

    「那只鸭腿我吃过了。」萧程风提醒道。

    薛凝包着鸭腿肉含糊不清地说：「怕什么，我小时候在阴阳界差点饿死，都是捡别人的剩菜剩饭吃，饿极了的时候，我还吃过石头和草呢！」

    萧程风听到她这样说，目光一下子就暗淡了下来。

    这还是薛凝第一次和他聊起她小时候的事情。

    「你小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吗？」萧程风忍不住问。

    薛凝把手里的鸡腿吃得只剩了根骨头，满意地舔了舔嘴角，才悠悠道：「对啊，在师尊没有把我捡回来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天天睡在石头山下面，阴阳界一年四季风沙都很大，很冷，最冷的时候，我差点被冻死。那个时候，没有人关心我，我受不了，就去偷别人家毛皮保暖，被发现之后，就会遭来一顿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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