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事了

    说罢,手指一用力,那根白刺便在指尖化作了尘埃。

    廊檐下的白荆荆身体微微一颤,脸色不可察觉地苍白了一下。

    真昌子忽而手一伸,手中便多了一把三尺青锋剑,剑光森冷,寒气逼人。

    剑上杀意渐渐凝聚,整个院子里都充满了杀气。

    一道凌冽的剑气劈出,首奔白荆荆。

    白荆荆凝神准备抵挡的时候,忽然院子里一阵黄风吹起,尘沙弥漫。

    只听到叮当几声响。

    忽而风息沙落,烟消云散,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真昌子执剑立在院中,身如僵木,嘴角流下一缕鲜血。

    他震惊地看向白荆荆,以及她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一个穿着黄衣锦裤的年轻人。

    “好!好!好!”真昌子面露苦笑,声带悲愤,“不止一个妖怪,原来是一窝妖怪!果然是个魔窟!”

    黄大山缓缓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还替天行道呢?也不瞅瞅你自己葛儿,西两嘎鱼炼了半斤儿油。我说你是不是大街儿上捡烟屁股呢?”

    真昌子听得一脸懵逼:“捡烟屁股干嘛?”

    “找抽啊!”

    黄大山摇了摇头。

    “唉,你不光找抽,你还够笨!哎我说,我瞅你面儿熟,你以前是不是在开过盐店、卖过腌带鱼?”

    “什么?”

    “闲(咸)得慌呀!”

    “你……”

    “我什么我?我说你两句怎么了?”

    “你是妖孽!”

    “嘿!凭什么说我是妖?法治社会,说话是要负责任的!再说了,妖怎么啦?妖也有妖权!我们李公子说了,众生万物生而平等!我们一不jiān • yín ,二不偷盗。吃的是我们自己挣来的粮食,修的是我们自己悟来的道。人家都不管,怎么就你管得宽啊?真是屎壳郎趴铁轨,把自己当铆钉了?八角掉粪坑里,连香臭都不分了是吧?”

    真昌子气得吹鼻子瞪眼:“哼,我乃正道,受天之命,誓与邪魔不两立!”

    “哟,正道啊?”黄大山嬉笑道,“这不武大郎迈门槛儿,碰巧儿了嘛!我也是正道啊!我还是深受百姓爱戴的大仙官呢!”

    “哼,你一个妖孽,算什么正道!”

    “嘿,谁说妖就不能是正道了?谁规定正道都得你这人模狗样儿的?我告诉你,要说受老百姓爱戴,我比你强一百倍!你信不信,我到巷子口喊一嗓子,街坊们出来,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你淹死!”

    真昌子气得干脆不说话了。

    他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两只妖怪,刚才那只白妖的法力就够强了,这只黄妖就己经不是强那么简单了,这家伙身上竟有股子万年大妖的气息。

    “怎么不吭声了?挨了刀的皮球儿,瘪了吧!我说今儿怎么一出门就呛着风,遇上你这么个倒霉蛋子。妖怎么你了,偷你老婆了,还是你媳妇儿跟妖跑了?你就来替天行道?真是瘸子穿开裆裤,邪了门儿了嘿!”

    黄大山唾沫横飞,嘴巴不停,嘚嘚地说着。

    “要不是李公子不让我shā • rén ,我今儿非一屁崩死你!”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回到白荆荆身旁,温情脉脉地轻轻揉着白荆荆的肩,软语道:“没事没事,断了的刺,会长出新的来的。实在不行,我把我的毛给你,毛是比不上刺,但我毛多呀!而且我都是炼化过的,能软能硬,你用着肯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