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剩两人

    元真和尚说:“你是准备深入虎穴了?需要的话我奉陪。”

    “不,你不用去,”沈鹤说,“你留在这儿吧。”元真和尚笑起来了。“这么说你仍然对我不放心,是吗?如果我有这个心,在这片刻间里我就能够让你死两次。”沈鹤说:“不错,可那就不是按照计划办事了。一次只能弄死一个,而且需要按照特定的方式。”

    “哦,”元真和尚说,“你似乎对一切都知道得很清楚!”

    “当然,”沈鹤说,“我一个人到屋子里去,多少有些不自在。”元真和尚和蔼地说:“因此,是不是我应该把暗器借给你?回答是:不,我不借!这件事绝不这么简单。”沈鹤耸耸肩,开始动身爬上陡壁,朝房子走去。元真和尚和颜悦色地说:“动物的喂食时间到了!很多动物是非常遵守习性的。”

    梁飞燕焦虑地说:“他这么做不是太冒险了吗?”

    “照你心里想的那样,我不同意。南宫锦没有武器,你知道,无论如何沈鹤在身形上能敌得过两个神医,而且他非常警惕。南宫锦在房子里藏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我知道他不在那儿。”

    “那——答案是什么呢?”元真和尚轻轻地说:“沈鹤本人。”

    “噢……你真的认为……”

    “听着,姑娘,你听到沈鹤是怎么讲的了。按照他的那套话,你必须承认,我和南宫锦的失踪不可能有任何关系。他的故事把我的嫌疑完全说清了,但是却不能把他自己撇干净。我们只是听他自己说他听见了脚步声,看见了一个黑影走下楼,从前门跑出去。这些话可能都是他编造的。他也许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把南宫锦干掉了。”

    “怎么干掉的?”元真和尚耸耸肩。“我们怎么会知道,如果你要问我的看法,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危险,那就是沈鹤本人!我们对他有什么了解吗?一无所知!这位的前捕头的所有故事可能都是杜撰的,都是无稽之谈!他本人的身份也不明——也许是位神经失常的家伙——一个疯癫的生意人——或许是个从监狱出来的逃犯。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这些死者每一个都可能是他杀的。”梁飞燕脸色变得苍白,连说话都有些气喘吁吁了。“假如他要对——我们……”元真和尚拍了拍怀里的暗器,低声说:“我会盯住他,叫他老老实实的。”然后他有些好奇地盯住梁飞燕,“你信任不信任我,梁飞燕?你相信我不会对你用暗器吗?”梁飞燕说:“一个人必须相信别人……事实上,我觉得你对沈鹤的看法错了。我仍然认为是南宫锦。”她忽然把头转过来,“你不觉得——一直有个人监视着我们,等着机会想下手?”

    元真和尚一字一板地说:“这是咱们神经过敏。”梁飞燕急切地说:“这么说你也感觉到了?”她打了个寒战,往近凑了凑。“告诉我——你并不这样想——”停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有一次我看了一个故事——是说两个巡按使来到了一个小镇——他们自称是刑部来的。他们伸张正义,大公无私。原来是因为——他们并非这个世界的人……”元真和尚挑了挑眼眉,说道:“天上来的,嗯?不,我不相信那些神啊鬼的。这种事完全是人干的。”

    梁飞燕低声说:“有时候……我怀疑……”元真和尚看着她说:“这是因为你的良心作祟……”沉默了片刻后,他又平静地加了一句:“这么说你确实害死了那个孩子?”梁飞燕气急败坏地说:“我没有!没有!你没权力说这话。”他很随便地笑了笑。“一点没错,你把那孩子淹死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也想像不出来。也许其中牵扯到一个男人,是吗?”梁飞燕忽然感到一阵浑身无力,极度疲劳。她懒懒地说:“是的——牵扯到一个男人……”元真和尚轻声说:“谢谢。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梁飞燕忽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喊道:“怎么回事?好像听到了有人喊了一声?”元真和尚说:“我也听到了,好像还有扑通一声。”他们往通往房子路上的那个方向看了看。元真和尚说:“声音是从那边来的,我们最好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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