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丧队伍

    这老百姓没有几个是不怕警察的,尤其是这种偏僻地方的村民,平日里难说没有做一点违反乱纪的事情。反正就我知道的,茂县周围就有好几个猎户家里还藏着*,有时候家里缺钱了还会自己做枪卖出去。

    见我说话硬气,这些汉子还真不敢把我怎么样。

    之前拿针戳孩子的那个女人突然哭了,她一边哭一边哀求我道,“这位大哥求求你放我们过去吧。老爷子今天出殡,只要让老爷子入土宝儿就不会再受这种苦了。你以为我这个当娘的拿针戳自己的儿子就好过吗?这是戳在他身上,痛在我心里啊。”

    女人这一番话说的是声泪俱下,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骗我。

    “想要我把孩子放开也可以,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那女人和自家男人对视一眼,最终两人都是长叹一口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说了一遍。

    他们家本是住在共安村的,一家四口虽然说不上富裕,但解决温饱是绰绰有余的。尤其是家里的男人在去年开始和别人跑工程以后,家里的日子便不再过得紧巴巴了,生活也有了奔头。

    偏偏在这个时候家里的老爷子死了,虽然走的时候还算安详,但在操办丧事的那几天家里接二连三地发生奇怪的事情。

    “老爷子当时是坐在躺椅上走的。我和丈夫两个这几天忙着招呼乡亲搭灵堂,根本没空去管宝儿。谁知道等我们忙空了再回过头去找宝儿,宝儿就一个人坐在躺椅上晃晃悠悠的,脸还阴沉得很,就和我们家老爷子那神情一模一样!”

    听女人这么说,我下意识地松了松怀里抱着的孩子。

    这小孩子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何来阴沉着脸一说?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小孩儿阳气弱,但是生气足啊。因此和一些生气旺盛的小孩儿在一起,不少郁郁寡欢的人心情都会开朗起来。

    “可能只是你们的错觉吧……你们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用针扎孩子啊。”

    “小事?”那家的男人听我这么说不干了,从腰上将一个麻袋给打开让我看。

    这麻袋里装着的全是米,只不过这些米全都变成黑黝黝的一片,就像是被墨水给染色了一样。

    “这些米全都是我爸头七的时候我给洒门口的。本来是两个黑乎乎的脚印,但神婆说这是脏东西,要跟着我爸一起下葬绝对不能留在家里。”

    看着这些黑米我也不淡定了,这死人头七回魂是常理,但是回魂能把米给踩这么黑的那就不同寻常了。毕竟寿终正寝的人对这一世应该了无牵挂了才对,不该有这么大的怨气。

    见我不说话了,女人走过来将小孩儿从我怀里抢过去。她拍了拍孩子身上的衣服,无奈地说道,“神婆说了,这宝儿是被他姥爷给缠上了。如果真的想快点结束这些事保宝儿一命,那他姥爷就得尽早入土,这针也必须一直戳着,一刻也不能停了。”

    女人说话间又是一针扎在孩子的身上,孩子的哭声听得我心里直发毛。

    神婆让扎针这道理我大概是明白几分,无非就是想要用针的刺痛感来刺激宝儿,让他中气十足的声音把已经死掉的姥爷给震住。这神婆倒也算是对症下药,就是手段实在是馊了一点。

    眼看着女人第二针又要扎下去了,我赶紧上前把她给拦住,“大姐,我也是吃这碗饭的,要不我帮你看看?”

    “你?”女人狐疑地看着我,我赶紧将背在后面的乾坤袋给挪到前面来,摸出罗盘黄符给他们看。

    这女人哪里知道谁是做这一行的谁不是,一看我把行头拿出来,马上就信了我的话。

    师父和萧九九这个时候也从那边走了过来,看我从乾坤袋里摸出黄符就开始折,师父皱着眉头问我,“你确定你要管这家人的闲事?你师公在冒阳镇的刀帐可就在这两天到期。如果耽误了那你可就是开头不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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