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洪荒

    宁静的山林小村中,灯火如豆,月华如纱,偶尔小村中会响起几声狗吠,消失在山林小道中。

    张小含猛的从床上弹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惊恐的望着自己的衣被。

    “怎么又是这个梦啊?真是太可怕了……”张小含轻呼,眼里稍稍失神,抓紧了胸口上的衣服,回想着刚才的那个梦,已经连续十八年了,隔三差五都会做这个梦,他也不敢往外说,怕村里人说他遭了阴,会要让他浸猪笼。

    他本是一个书生,饱读圣贤之书,却不知为何做出如此可怕的梦来。

    夜已入子时,张小含再无睡意,倚靠在炕上,时节已入冬至,外面寒风刮得紧,炕还有一些余热。家里家徒四壁,为共他读书父亲母亲典卖了所有首饰嫁妆,家里就剩下一头老黄牛与三分薄地了。还有个把月就是乡里大试的时候了,农家人想要过上好日子就只有读书了,不然就只有种一辈子地了。

    “咳咳咳……”忽然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将张小含从大试的担忧中拉了出来。他赶紧披上件单衣下床往另一个屋里走去。

    灯火黯淡,一个老婆子使劲锤着老头子的辈,老头子咳嗽的厉害,炕下一堆深黄色的浓痰。“老头子啊……你可要扛住啊,等咱儿子成了举人,你好日子就来了……”

    老头子干咳几声,皱褶的脸满是灰色,沙哑着声音咳道:“咳咳……我这是老病,什么时候一口气没上来我就得……”

    “爹!娘!”张小含忽然打断老头子的话。

    老头子和老婆子这才发现儿子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口。“儿啊!你怎么来了,赶快回去别着了凉……”

    “爹娘,孩儿不孝。”张小含噗通一下重重跪在地上,眼角微红。

    “儿啊你这是……”老婆子见儿子跪在地上,赶忙上前将其扶起,却不料被张小含喊住。

    “爹娘,您一定得听儿说完,儿才起来!”张小含埋首说道,全然不顾刺骨的寒冷,家里穷,买不起炭,屋里屋外一般冷。

    老婆子左右为难,这要是跪生病了可怎么办啊?但儿子的话又不能不听。这将老婆子急的啊!

    张小含脸上滚下两颗泪珠,埋头说道:“爹娘,孩儿不孝,十八之年,还未给家里添过一分钱粮。母之忧,父之疾,儿虽是男儿身却无能为力,愧对生养之嗯啊!”

    从小家里就没让他下过地,从小就体弱多病,不添钱粮不说,还是个药罐子,把家里给吃穷了!还好有哥哥嫂嫂帮衬,不然哪熬得过去啊?

    他也知道,所以奋发读圣贤之书。但是现在帝国内文道如日中天,九州七十六郡,能不能中个举还是两说,要是中不了,那家里的盼头也就没了!

    张小含辞了爹娘,往自己的房里走去,就隔着个两扇门一间大堂。听着外面寒风呼啸,张小含看了看窗外,顿觉得一股冷意,本能的裹紧了单薄的披衣。上了床,炕已经冰冷冰冷的。吹灭了差不多要燃尽的油灯,不论怎样,就是睡不着,心里跟冰刺扎一样的,张小含在炕上翻了翻去。

    突然,隔着堵砖墙,一些碎碎的声音穿了进来。张小含立即睁开了眼睛,在这种夜里任何一点点细小都破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张小含立即认出来了,裹紧被子嘀咕着:“这是嫂子和大哥的声音?”

    村里的墙都是一色的土砖混烂泥,声音传得清清楚楚。

    “我可告诉你啊!你弟弟要是没考中举人,你可得照着点儿啊!都是亲兄弟的。”一声年轻的女声传来,话里满心担忧。

    接着沉默了一会儿。“那是肯定的,兰花啊!我就是怕你受不了这委屈啊?娶了你也是我李家的福啊!”

    “我有什么委不委屈的……”

    呜呜,张小含颤颤巍巍的捂住嘴巴,眼里闪现出泪花。十里八乡的落井下石的事多了去了,还好生在了这样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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