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圣衣

    张小含听见他含着哭腔大喊。

    “七年了,你怎么才回来看娃!”

    “锦屏啊,我来找你来了!”

    张小含娘的名字,南锦屏。

    这一去,足足八天,张小含也没有等到张九英回来。

    张小含就坐在青色大棺旁边,蜡烛好像永远烧不完,也不感觉饿,就坐在那,直到院门再度被踹开。

    一袭风尘仆仆的身形跌跌撞撞的闯进来。

    周围所有的蜡烛瞬间烁灭。

    “娃子,你在啊,太好了我没错过,这回我没错过,张九英你听见了没有……这回我终于没错过……”

    说着说着他哭了,一把用脏兮兮的袖子抹去眼泪,然后抱起张小含往外走。

    这就是张小含半个师傅,徐黍,年纪比张九英还大个十几岁。

    平时就管他叫徐黍,他也不恼,笑骂张小含说以后不管怎地也得给他送送终。

    得拉大场面,用金棺材。

    徐黍在沿水县城里有一家事儿差门面也差的木匠店。

    茅山出身,但就会茅山剑,其他基本一窍不通,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时常被人骂做神棍。

    就这,还经常醉醺醺摇头晃脑跟张小含说,那些凡夫俗子不识真人,咱给他打工那是顶个的血亏。

    不过他还是有些实力的,教张小含茅山剑是丝毫也不掉份,就是嘴里把的严实。

    张小含问他,张小含连着烧三天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什么,那个麻衣瘸子又是谁。

    他跟张小含卖关子,就说了那是不可多说不可多提的大恐怖物,那瘸子还是欠了你爹一命嘞!

    至于那口青色大棺和洛圣衣的事儿,他是一个字也不说,咧着一口灿烂笑容的大黄牙,咋也不肯透个气儿,这死徐黍打算带着这些秘密进棺材吧。

    只是,每天子时后两刻三分,让张小含取一碗鸡心血放在地下室的棺椁前,务必点上两根白烛,而后静坐半个时辰方能离去。

    如无要紧事,必须雷打不动。

    张小含学了这么多年方术,也寻不出个什么理由,白烛尚可解释,白灯阴世,死人可敬。

    可鸡心血是至刚纯阳,寻常秽物一点也碰不得。

    而张小含在这静坐半时辰更是毫无说法。

    徐黍也不说。

    怀疑这老小子是不是给张小含藏了一手。

    张小含在他手下一直学徒,茅山剑上有他指导自然不差火候。

    徐黍还教张小含一手不俗的木工手艺,美其名曰一技傍身饿不死,但他从来不让张小含掺和店里生意。

    至于其他诸如符法,梅花易数之类的,就只能靠张九英留下来的那些书一点点自个儿琢磨。

    直到学徒第七年末,吃早饭时徐黍神秘兮兮问张小含,你小子学的不错,就算出师了,替小老头张小含做件事不?

    张小含一听乐呵了,徐黍这老小子终于开窍了,早四年他就没什么能教张小含的了,店里活儿也不让张小含掺和,还不能去外面走动。

    张小含问他啥事。

    他眯着眼说,你小子能干成不?别搞砸了小老头生意。

    张小含拍着胸脯告诉他:“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徐黍你看好了!”

    徐黍从桌上递给张小含一张红色的喜帖,告诉张小含日中天之时带上桃木剑出发,务必在日入之前回来。

    看来还是个偏计儿,张小含顿时精神了,这一行把那些不可明言之事,称之为偏计儿,徐黍干的就是捞偏计儿的行当,不然靠着打木工爷俩早就饿死球儿了。

    嗖嗖吃完饭,张小含准备家伙儿事,徐黍一直笑眯眯的望着张小含,那笑就不怀好意。

    张小含心里想,这老小子该不会是算计我?

    哼,真算计我等回来时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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