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比武招亲

    江南六怪与郭靖晓行夜宿,向东南进发,在路非止一日,过了大漠草原。/WWW、QΒ5。coМ/这天离张家口

    已不在远。郭靖初履中土,所有景物均是生平从所未见,心情甚是舒畅,双腿一夹,纵马疾

    驰,只觉耳旁呼呼风响,房屋树木不住倒退。直到小红马一口气奔到了黑水河边,他才在路

    旁一家饭店歇马,等候师父。他见小红马这次长途疾驰,肩胛旁渗出了许多汗水,心下怜

    惜,拿了汗巾给马抹拭,一缩手间,不觉大吃一惊,只见汗巾上全是殷红的血渍,再在红马

    右肩上一抹,也是满肩的鲜血。他吓得险些流泪,自怨这番不惜马力的大跑,这匹骏马只怕

    是生生的给自己毁了,抱住马颈不住的慰藉,但那马却仍是精神健旺,全无半分受伤之象。

    郭靖只盼三师父韩宝驹赶快到来,好给他爱马治伤,不住伸长了脖子向来路探望,忽听

    得一阵悠扬悦耳的驼铃之声,四匹全身雪白的骆驼从大道上急奔而来。每匹骆驼上都乘着一

    个白衣男子。他一生长于大汉,可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骆驼,不觉伸长了脖子,瞪眼凝视,

    只见四个乘客都是二十二三岁年纪,眉清目秀,没一个不是塞外罕见的美男子。那四人跃下

    驼背,走进饭店,身法都颇利落。郭靖见四人一色白袍,颈中都翻出一条珍贵的狐裘,不禁

    瞧得呆了。一个白衣人被郭靖看得不好意思,一阵红晕涌上脸颊,低下了头。另一个却向郭

    靖怒目喝道:“楞小子,瞧甚么?”郭靖一惊,忙把头转了开去,只听那四人低声说了一阵

    子话,齐声嘻笑,隐隐听得一人笑道:“恭喜,恭喜,这傻小子瞧中你啦!”郭靖知道他们

    在嘲笑自己,不觉羞惭难当,耳根一阵发热,正打不定主意是否要起身走出饭店,忽见韩宝

    驹骑了追风黄奔到。他忙抢上去把红马肩上出血的事说了。韩宝驹奇道:“有这等事?”走

    到红马身旁,在马肩上抹了几把,伸手映在日光下一看,哈哈大笑,说道:“这不是血,是

    汗!”郭靖一愕,道:“汗?红色的汗?”韩宝驹道:“靖儿,这是一匹千年难逢的汗血宝

    马啊。”

    郭靖听说爱马并非受伤,心花怒放,道:“三师父,怎么马儿的汗跟血一样?”韩宝驹

    道:“我曾听先师说道,西域大宛有一种天马,肩上出汗时殷红如血,胁如插翅,日行千

    里。然而那只是传说而已,谁都没有见过,我也不大相信,不料竟会给你得到了。”说话之

    间,柯镇恶等也已驰到。朱聪饱读诗书,摇头晃脑的说道:“那在史记和汉书上都写得明明

    白白的。当年博望候张骞出使西域,在大宛国贰师城见了汗血宝马,回来奏知汉武帝。皇帝

    听了,欣羡异常,命使者带了黄金千斤,又铸了一匹与真马一般大的金马,送到大宛国去,

    求换一匹汗血宝马。那大宛国王言道:‘贰师天马,乃大宛国宝,不能送给汉人。’那汉使

    自居是天朝上国的使者,登时大怒,在大宛王朝廷上出口无状,椎破金马。大宛王见汉使无

    礼,命人杀死使者,将黄金和金马都夺了去。”

    郭靖“啊”了一声,见朱聪举碗喝茶,忙问:“后来怎样?”四个白衣人也出了神,侧

    耳倾听朱聪讲宝马的故事。朱聪喝了一口茶,说道:“三弟,你是养马名家,可知道那宝马

    从何而来?”韩宝驹道:“我曾听先师说,那是家马与野马交配而生。”朱聪道:“不错,

    据史书上说,贰师城附近有一座高山,山上生有野马,奔跃如飞,无法捕捉。大宛国人生了

    一个妙计,春天晚上把五色母马放在山下。野马与母马交配了,生下来就是汗血宝马了。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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