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结束了

    或许你会认为我刚被释放,就租的画室,结果被江上风发现,未免太愚蠢。

    我本人也知道在发生事件后,马上以侯藤的名义去租房子,是很危险的事情,可是,我非去不可。

    因为我想知道在田岛死后,能否宽心的站在画布前面,我可以说为画shā • rén ,也为画自掘坟墓。

    这种感慨也适用在另一种情形,那就是你的第一个问题,你说不明白我何以要把‘东阳古城’画挂在桑原的店内的心理?这点我可以加以解释,因为我是作画的人,想作画才作画,这句话有一半是真的,我想你也知道,另一半是我想得到人们的赞扬才作画,有这种心理的人,不只是画家而已,作家和演员也希望其作品和表演获得掌声和赞扬。

    尤其像我这种虚荣心非常强的人,更是企求别人的赞扬,我回到东阳后,化名侯藤继续作画,就是希望得到别人的掌声,也因为强烈企求别人的赞扬,我才把那幅画挂在桑原的店内,我知道那样做很危险,因为那幅画缺乏生气和个性,一眼可以看出是我的作品,可是,为了让更多人看到我的画,才克制不安的心理,我知道这样做很愚蠢。

    最后是有关洪立敏的事情。你说我一开始对她就没有爱情,那你就错了,原因前面我已说过,我是为了让计划圆满成功才杀害她。

    因为如果不杀害她的话,修复的画像将会被发现,也会被看出掺氰酸钾的酒是我带去的,可是,杀她,让我感到很痛苦,如果能够的话,我并不希望杀害她,因为我对她还有一丝丝的爱意,如果我对她毫无感情,在杀她之前,我一定会拥抱她,跟她做-爱,可是,由于我对她还有一丝爱意,才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不能再度亵渎她。我在事件前一晚拥抱的人是桑原,她在拥抱我时,问我是不是还对洪立敏恋恋不忘?由于桑原不知道我的计划,所以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用意,可是,她的话却刺痛我的心,那时我叮咛自己要稳定心情,明天事情就全部结束。

    我写这封信时,并不是想稍微减轻自己的罪孽,只是想让你明白那时我的心情而已。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写,恐怕我会被判死刑吧?判刑后,几天内会执刑吧?如果还有几天时间,我希望允许我重拾画笔作画,因为我觉得这次不会再害怕田岛的幻影,可以很宽心的面对画布,也在我确定有没有当画家的才能后,才能死而无憾。

    或许这就是我固执的地方。

    看完信后,田春达抬起头来,列车在黑夜中向南光行驶着。坐在前面座位上的关林已闭起眼睛,苍白的脸上很清楚的显露出疲倦之色,从南光赶来的郝东刑警则一脸紧张的坐在关林的旁边。

    田春达把关林的信收进口袋后,在后面的座位上坐下来,向伊集成说道:“你打算把这个事件交由哪家报刊发表?”

    “任何报刊都不投稿。”伊集成笑着说道。“何况也没有值得我投稿的报刊,我只要呼吸东阳的清新空气就心满意足了。”

    “我不懂,这可以得到很高的稿费呀!”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伊集成这么说罢,点燃一支香烟。

    “或许因为这是特稿,我才想埋藏在我的内心里也说不定,何况……”

    “何况什么?”

    “我也在考虑是否该利用这次机会洗手不干?因为我已非常了解我不是干记者的料。”

    “我真搞不懂。”田春达说道。“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就是那幅画像。”

    “那个吗?”伊集成苦笑着。

    “你不会真的在胡说八道吧?”

    “也不全是胡说八道,我在发生事件的前一天,跟洪立敏见面,那时她穿着淡紫色的衣服,连外套也是淡紫色,像她那种女人,三年前也一定是穿淡紫色的衣服,所以我才说淡紫色,没想到被我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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