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成患

    柳树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

    而媒婆手上拿着的绣花鞋,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绣花鞋自动的飞到了媒婆的脚上,在她哎呀连天,整张脸痛苦的扭到了一起的惨叫声中,硬是给套了上去。

    小脚女人裹脚,要从六七岁开始,把脚用布缠着,阻止脚部的生长,脚趾还要往里面缠,藏在脚掌下,脚掌要折成两段,前段的脚掌与脚跟紧靠着,最后使足骨变形,足形尖小,只能用脚后跟勉强走路,每走一步,都如走在刀尖上。

    媒婆一双大脚起码四十码,要想穿进这三寸的绣花鞋,前半截脚掌在外力的作用下直接弯折,脚趾往内扣,脚面向上拱,后脚跟削足适履,被硬生生削掉一大块,最后终于穿了进去。

    这便是穿小鞋的下场。

    白元霜看得心底发寒,却又觉得痛快至极。

    媒婆痛叫声变小,整个人如被戳破了的气球,身形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穿着绣花鞋的纸人,没了动静。

    见状,白元霜小心翼翼的下床,快速的朝鹿溪跑过来,一下子扑到她怀里:“鹿溪,我好怕。”

    鹿溪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它现在已经是个不能动弹的纸人,你要是觉得没出气,不妨点把火直接把它给烧了。”

    听她这么说,白元霜破涕而笑,擦了擦眼泪,从她怀里出来:“你为我打它的时候,我就已经出气了,不过这种害人的东西,还是烧了干脆。”

    说着,白元霜把一旁桌子上燃烧着的蜡烛,直接丢到了纸人上。

    火焰熊熊燃烧,纸人眨眼间就化成了黑灰,再也不能作乱。

    结束后,白元霜心有余悸,打量着周边,问:“这到底是哪?”

    “你的梦境。”鹿溪回她。

    白元霜不解:“我梦里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东西?”

    鹿溪解释:“有人利用你的生辰八字,为你结下了这桩婚事,白日里害你不成,便想趁你熟睡,于梦中再度下手。人入梦的时候,身体阳气最低,最容易招阴邪之物入侵。”

    白元霜咬唇,急切:“那我们要怎么出去?等我自己醒来吗?”

    “不用。”鹿溪摇头,“再等半分钟,还有一个人没到。”

    白元霜不明其意。

    这时,外面喜庆热闹的吹吹打打的声音越来越近,一个脚步声逐渐的接近婚房。

    白元霜听到这个声音,恍然大悟。

    一场婚礼怎么少得了新郎。

    媒婆是刽子手。

    新郎才是罪魁祸首。

    白元霜俏脸一沉,看向门口。

    门口,一矮小肥胖的男人,穿着几乎快拖到地上的喜服,肚子滚圆,如膨胀的水球,走一步还咣当作响。

    男人搓搓手,色眯眯的眼睛猥琐的看过来:“老婆,我来了。”

    迎面而来的是碧绿的柳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