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甘蔗2

    一群人姿态悠闲的站在马路边抽烟吹牛。

    “挖机多少钱一天?”

    “八百嘛。”

    “哎哟有点贵哟。”

    “有什么办法,这马上过年了。”

    “你家这路修得有点长哦,估计一天干不完。”

    “差不多,只要大概填平,其他的再用锄头修整一下,到时候就是村上的事了。”

    “你这路修得太划算了,血赚呀。”

    “就是,要是自己花钱修,起码得这个数。”

    “所以你们也赶紧计划起呗,便宜不占白不占,说不定明年就没这好事了。”

    “我家估计今年办不了。”

    “我家也不成,喏,那家不给换地,也不愿意卖。”

    “你也是想当然,人家宅基地怎么卖。”

    ...

    ......

    挖土机挖到下午六点才结束。

    原本一条蜿蜒的小路被阔成三米多宽,两边的树也被铲掉,别提有多敞亮。

    司机谢绝了主人家的留饭,踩着夜色走了。

    宋老头弓着腰在院子里唉声叹气,自制的拐杖一下一下重重的敲在水泥地上,该是把地面当作了不听话破坏祖宗基业自断后路的不肖子孙了。

    “作孽呀作孽,总要后悔的...”

    徐翠芳端着菜盘走到堂屋,刚好听到他这话,顿时冷笑道,“你这种做了一辈子恶毒事的都没被老天爷收了去,我还不信我就修个路就遭天打雷劈了!”

    她自然没有得到回应。

    宋老头年轻时耳聪目明雷厉风行,老了后也得了大多数老年人的通病,耳背。

    但他这个耳背又稍微有点不同。

    时好时坏。

    难听话是一概听不到滴,扯着嗓子对着他耳朵吼也只配得到一个茫然的表情。至于别的话,看他心情了。

    “吃饭了吃饭了。”宋时拿着筷子出来,奉行原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稀泥的态度,对老婆跟老爹的日常互怼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嘴瘾而已。

    又打不起来。

    徐翠芳一脸不高兴。

    宋老头则面色无常颤悠悠的走进来坐到上座。

    一夜无事。

    宋子冬是隔天上午回来的。

    他双眼无神,肩膀垮着,浑身散发着一股混着烟酒脚臭的难闻气味,整个人比昨天更憔悴颓丧。

    徐翠芳吓一大跳,忙拉住他,“你这是干什么去了?吃饭没?”

    这要不是她儿子,她都以为是哪里来的叫花子了。

    “不是说了吗?看他们打麻将。”宋子冬不耐烦的回道,走到楼梯口换上拖鞋,“我上楼去了。”

    “你吃早饭没?”

    “我不吃。”

    踏踏踏的上楼回了房间,砰的把门关上,衣服随意丢在地上,踢掉鞋子,蒙着棉被倒头就睡。

    旁边落了许多烟灰的床头柜上放着个茶杯,里面的茶喝得见底,只留下一堆死沉沉的茶叶,烟灰缸里堆满烟头,木制的柜子面上也按着十来个焦黑的痕迹。

    十几分钟后,徐翠芳端着一碗面推门进来了。

    “我给你煮了碗面,你吃了再睡。”把碗放在桌上,看到床头地板的邋遢,眉头拧得死紧,忍不住开口,“你自己睡的这屋还是要收一下嘛,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抽了的烟看到满了就拿出去倒掉,还有你那些零食口袋,垃圾桶给你放到旁边的你都懒得丢,进屋就是一股气味,这样哪个女孩子受得了,年轻人还是爱干净一点,自己看着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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