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凝成霜或成雪 自由者为五

    龙哥的戏谑让沙寻的怒气持续增加,他从地上站起,恶狠狠地盯着龙哥说:“那我不能白打吧,要是我赢了怎么说?”

    “你要是打赢了,你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好,你自己说的。”沙寻走上了擂台,他没有戴拳套,只是用绷带在手上缠了几圈。

    龙哥见沙寻已经身处高墙顶端了,便心里暗喜,用嘴角难掩的笑示意手下把冠军再次放出——那是一个1米67左右半裸的男人,准确来说是个小伙子,因为那只属于青春年华的稚气仍未褪去,但从他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纯真,取而代之的只有冰冷的敌意与警惕,与沙寻之前看到的那些笼中之人一模一样。他的身体比较结实,那不像蛋白粉养出来的肌肉以及皮肤表面的伤痕似乎在告诉沙寻他已身经百战。

    龙哥退出了擂台,然后让手下把冠军的脚铐解开。

    沙寻继续审视着这个小伙,谁知在脚铐解开的一瞬间,冠军如同子弹一般朝沙寻冲来,一个回旋踢直袭沙寻的腹部。

    幸好沙寻离冠军有好一段距离,不然他可能来不及用手格挡,直接被一击制胜。

    见这出其不意的一脚被挡下,冠军立刻变换身形,飞快地收脚作防御姿态,不给沙寻反击的机会,但这一举动对沙寻效果不大,毕竟一个是刚打完一场比赛,神经与身体仍处于战斗状态,而沙寻在挡下这一击之后只感觉手臂近乎骨折,根本没有去抱住冠军脚踝的想法。

    手臂的疼痛提醒着沙寻,不能再大意了,他迅速将双手举起调整成格斗姿态。

    两人互相出拳试探,僵持了好一会,突然冠军一记左鞭腿袭来,沙寻受击后身形偏移,冠军乘机一招右摆拳呼向沙寻。那拳头如铁锤一般朝沙寻的头部挥来,刚刚冠军被击中的沙寻只得迅速后仰。

    高速的铁拳从沙寻眼前划过,激起的拳风让他不寒而栗,大脑警告他得立刻拉开距离,可冠军不依不饶,追着沙寻就是一组连续拳将沙寻逐渐压制至角落,但谁料沙寻看准时机,在冠军伸出左拳收回右拳的中途向左微微侧身留出距离,然后瞬间爆发,双手交叉,右臂挡下冠军的右拳,左臂肘击冠军的下颚,由于冠军不断地前顶压制,且并未发现沙寻在假意后撤,实则想找机会贴近,加上沙寻拥有更高的身材,所以这一击根冠军本来不及躲闪。

    嗡嗡嗡,冠军只觉得脑子里一阵眩晕,顿时感觉失去了四肢,眼中的世界是天旋地转,而正当他想努力找回身体的控制权时,沙寻已抱住他的身体,接着腰部发力,将冠军拧趴在地,然后用身体迅速压制住地上的冠军,用拳头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冠军的后脑勺,当观众看着他再次举起的拳头以为他要再补上几拳结束这场比赛时,他停下了......

    准确来说是他被吓住了,他好像突然受了诅咒一般,死死地盯着冠军的后背......那上面有什么呢?没什么,有的只是一些淤青的伤,和一个大大的烙印——156!

    156号不就是那个女人的孩子吗?刚刚我打的就是她的孩子?

    此时此刻,沙寻脑海里再次回想起那位母亲濒临崩溃般低着头带着低贱的身姿用颤抖的声音乞求自己的样子,那是溺水时疯狂挣扎时的绝望,那是幼鹿母亲向猎鹿人屈膝时的卑微。此刻,她眼中的无助与悲哀再次从令人窒息的空气中刺入沙寻的大脑,像只漆黑的巨手一样把他的痛苦再次摊开——黄昏的坠落,救不回的她。

    此时沙寻只觉得此时被自己压制着的不是那位母亲的孩子,而是自己的孩子,他惊恐地抬起头再次看向那堆笼子,虽然擂台的光让他除了近处以外看不清其他地方,但会场角落里那一双双眼睛却似一条条锁链一般,紧锁着沙寻——他们又是谁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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