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鬼啊!!!”

    刺耳的尖叫声从医院内传来,但也仅仅一声便止住,或者说被人捂住了口鼻,强行消音。

    他们花园里的人能从窗户处窥得一点室内的动静,老头老太们很快继续聊了起来,什么神啊鬼的,他们住院的时候可听过太多了。

    谈着谈着,他们谈到早上发生的医闹事件。

    “那是老文的女儿和女婿吧?真可怜啊。”

    “是啊,老文前这两天气色已经转好了,看着好精神,怎么一下子恶化了呢。”

    “你和老文一间病房吧?”

    “是啊,他下午还在那聊天,吃晚饭的时候夸女儿对他好,给他花钱还到处给他求签求什么开光的东西……不过晚上老吓人的,老文忽然怪叫,我们都以为他做噩梦了。”

    “后面护士医生都来了,说是带走抢救,也没抢救过来。”

    老人一言一语间把死者面貌外形描述了一遍,正在边上听人说媒的白僳手掌一扣。

    这个外貌,有点眼熟。

    理论上在漆黑的柜子里是无法视物的,白色的小眼球也不具备照明功能,可他之后改变了形态,抽丝拉长将整个人类包裹住找食物时,他有描摹下人类的长相。

    老者,白发苍苍、死相痛苦的老者,和几位花园老人闲谈间说起的那位一模一样。

    应该……不会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吧?

    白僳站在那沉思,耳边老太太的说话声轻了又远,直到某一刻老人的嗓音突然拔高。

    “白小哥——白小哥你在听吗?”

    白僳收回思绪,垂眸看向仰头笑眯眯看着他的老太太:“在听。”

    老太太满意点头:“那要不要加一下联系方式?”

    白僳虽然不知道老太太在讲什么,但还是同意了:“好,把联系方式给我吧。”

    老太太忽的手速飞快,从病号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字条,看起来早就写好,递给了白僳。

    白僳接下,之后借口有事和老人道别,并把吃瓜看热闹听得津津有味的安向文推走。

    “等等——白哥我才晒了十分钟!”

    人类的抗议并没有用处,他得到的回应只是一张字条。

    老太太塞给白僳的那张,白僳拆都没拆,就这么原封不动的转交给了安向文。

    安向文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正想问他白哥,他白哥没有回答的意思,推着人进了电梯,在拥挤的电梯里自己躲在一角,把轮椅靠外,让安向文和其他乘客挤来挤去。

    这是报复吧?因为什么?因为他之前掐着嗓子喊人吸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等出了电梯后,白僳已经拿过人类手上的手机,在他解锁屏幕的状态下点开通讯软件,帮安向文加上了老太太推荐的女生。

    “好好聊。”回到病房后,白僳拍着人类的肩膀,“我看你之前听得很起劲,一定很感兴趣吧?”

    安向文正想抗议,病房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有些耳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在吗?打扰一下。”说完也没等回复,直接推门而入。

    熟悉的寸头警员,熟悉的手拿小本子的姿势,和对方脸上熟悉的吊儿郎当的笑容。

    “打扰了,有件事情想请白先生和安先生配合调查一下。”

    黑发青年按在人类肩头的手略微缩紧,很快就松开。

    糟糕。

    难道是他暴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