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张卡牌

    一开始两人不知道这个操作是为什么,但很快他们明白了。

    白僳走在前方开路,从废弃工地上捡来的沉重铁锤用在他手里轻如鸿毛,他很随意地提起一挥,把那些张着嘴朝他咬来的食人花锤得晕头转向。

    食人花晕乎乎地转着圈,囫囵就整个脑袋掉在了地上,八角锤是自上而下砸下的,精准地敲击在食人花茎部,红白色的花冠随即软趴趴地躺了下去。

    其余食人花如法炮制,挡在正前方的一律锤断。

    白僳的身影在背后的人类看来,颇有种神挡杀神的安全感。

    不过即使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可漏网之鱼仍旧存在。

    有的食人花不走寻常路,像具有智慧一般绕开正面,爬过几台掀翻的汽车做阻挡,悄无声息地摸到了人类背后。

    蠢蠢欲动的巨口已经张开,甚至已经快要接触到安向文卷曲的栗发了。

    然后,食人花停住了。

    红白色的花朵维持着张嘴的姿势停在那,不再靠近分毫。

    安向文正抱住脑袋俯下身子,见食人花放过自己,他迷茫地问:“为什么?”

    白僳回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衣服上沾了腐尸的血。”

    还是最原始的“血液”。

    不过白僳对腐尸本体黑血的震慑效果能停留多久持怀疑态度,他最好是赶在失效前把两名人类带上六楼。

    等到了六楼,无论是去电影院还是游戏厅,那路都比爬楼梯来得短。

    楼梯间的路是难走,但障碍物也只有食人花,锤断根茎后,植物便彻底失去了活力。

    之前下楼的时候,白僳和安向文花了五分钟,现在上楼花了双倍的时间还多。

    白僳每每走一层就得停下来等后面的人类。

    食人花凋零是凋零了,但它们本身的形态依然存在,要避过张开的尖牙利齿爬上楼梯,对人类仍旧是一种挑战。

    特别是,童雯雯腿上还有伤,走得更慢了。

    十多分钟后回到六楼,推开楼梯间的门,外面的世界更加精彩。

    精彩,指的是需要以近乎跑酷的方式来躲避过道上的各种障碍。

    “这完全是那个游戏吧!”安向文跑得气喘吁吁,人有些崩溃,“我回去绝对要把马○奥的所有游戏卡带出了……啊你小心边上的水管会出现食人花啊!”

    安向文本来就半背半托着童雯雯,女生听后眼睛一闭,单脚往前一跳,踩到一枚龟壳上,接着龟壳向下一缩,朝着前方疾驰,撞飞了一路的障碍物。

    非常游戏设定,但如果它不会再撞回来就好了!

    有惊无险地,他们回到了游戏厅门口。

    “还……还差一张卡牌吧,我、我们是不是要去东……诶?”

    安向文气喘吁吁喘着气,一面把背上的女生放下来,正想问下一步去哪里,抬头一看,他看到黑发青年已经走了出去。

    白僳没有去东馆,而是拐向了游戏厅。

    游戏厅摆设和他上一次前来没有区别,但是气味却变了。

    只有白僳能闻到的蜂蜜糖浆般的甜味不断飘出,引得白僳走了进去。

    他刚一踏入,整个游戏厅就亮起了灯光,缤纷的色彩从头顶洒落。

    与此同时,那台面向朝外的显示屏立刻跳出了一行字:

    “——欢迎玩家光临七巧游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