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螺弄棋局

  

环卫大姨待越野车远去,便也离开了那株枫树,自行朝酒店走去。

郭样伏在草丛中,见得环卫大姨远去,便也起身,席地坐在了莎草萍上。

郭样回想刚才所见,心中揣想,这环卫大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从郭样与环卫大姨在龙酌亭初遇,郭样便从环卫大姨的言谈中,隐约感知得到,环卫大姨绝非是一个简单的环卫工人,一定是一个有故事,有来头的人。

微凉的秋风拂来,摇曳起枝头的红叶,满院的枫树,满枝的红叶,在幽旷的夜色下,哗然吟唱。

枫树下的莎草萍中,若繁星点点的野花,在淡雅的白雾笼罩中,在微凉的秋风吹拂中,仿佛忘记了日间游人的打扰,依然不知倦疲的弥漫着清香。缘是秋幕未落,是以那些丛间野花,才未凋败,有的居然开得正艳,阵阵的野花香芬,挽携在秋风里,微熏着郭样的鼻息,使得郭样闻得花香,便悠然想起了自己的家园——花海留香。那是一处开满鲜花的地方,新艳的花色,鲜浓的花香,仿佛就像这丛间野花,陪绕在郭样的周旁。

郭样离开花海留香,已然一整天的时日了,郭样不禁遥想,在那个花树王国里,国王兰姑可依旧安好吗?还有,在洗龙井一号的轮船上,守护菊花的大黑,守护小闪居的小诗,你们都还安好吗?小样想你们啊!

郭样遥想起这些,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酸楚。

郭样随手从草尖上拾起一片枫叶,捏在手中,然后放置鼻息处,郭样闻得,那红叶不像是小诗言说的那样,只是好看,没有香气,只不过是那丝许的微弱的草木香息被人忽略了。

郭样借得夜色,端详着手中捏取的红叶,忽然想起,捏红叶房间,还有人在等他,于是,便从莎草萍中站起,信步朝酒店走去。但是,郭样手中的那片红叶,却没有扔下,依然在手中捏玩着。

郭样小行少时,便走上了林荫小路。

郭样沿林荫小路,走出不足百米,忽听不远处有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将军!”

郭样一怔,便停住了脚步,不禁循声望去。但见林荫小路旁,一盏路灯下,有一位老者与一位少女,正围坐在一张棋桌前,对弈象棋。

郭样雅兴忽起,便走上前去。

待郭样走近棋桌时,那对弈的场景,不禁让郭样顿然惊愕住,因为,那张棋桌,棋盘,连同棋盘上散落的棋子,都不是真实的,而是从棋桌上空悬浮着的一个形似陀螺的一个小金盒中投射下来的三维立体影像。

那金陀螺悬浮在棋桌上空,不摇不摆的旋转着,居然没有一丝声响,而投射下来的影像,却是形态骨感,色彩清透。

棋桌下,席地落坐着两个人,执红棋一方,是一位年近五旬的老者,身著一件土灰色的长衫,面如古铜,剑眉虎目,眉宇间隐射出一股不怒自威的英气,一头浓密的长发,足有一米许,居然编织成辫子,搭在背后,腰间扎一条皮带,皮带的锁扣处,还镶嵌着数十颗铜钉,就在皮带锁扣左侧的肋下处,居然悬挂着一柄宝剑,那剑柄与剑鞘都是用金丝楠木打造,剑柄上悬挂着一条金黄色的剑穂,垂落在老者的膝盖上。这一身的装束,让郭样不禁啧啧称奇,心里说道:这位老者,一定是刚从戏台上下来的老武生,要不就是哪个影视剧组中的古装演员,来枫林旅游来了,这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大清朝的剑客吗!但是,那颗金陀螺摆下的棋盘,,郭样却是生平仅见。

执黑棋一方,是一位二十几岁的妙龄少女,身形娇小,眉目精致,样貌玲珑可爱,身著一件湖水蓝色的风衣,一头秀发披肩,而在头上左边的发髻处,居然别着一只金色知了,那只金色知了栩栩如生的,仿佛刚刚从枫树上飘落下来,落在了少女的头上。

棋桌是虚拟的,棋盘是虚拟的,棋子也是虚拟的,而摆弄棋子走格的,居然是老者与少女手中的一支激光笔。

郭样站在棋桌旁,见得如此神美虚幻的棋局,几乎是看得痴了,于是,郭样蹲下身来,想观赏一下棋局中的风云变幻。

那少女手托香腮,正自低头冥想下一步棋子该落子何处,忽然发觉郭样到来,惊诧的说道:“咦,你怎么来这儿了,你不是在鸟巢里睡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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