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27—沉默的真相

    再次从睡梦中醒来时,我惊奇的发现,眼前不再是宿舍中那熟悉的灰色天花板,而是精致装修的黄色漆墙。突然的变故让我吓一机灵,当即翻起了身。我紧张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精致的蛋黄色沙发上,四处的陈设是虽然是办公室的样式,却意外温馨:一盏老式台灯、一张小办公桌,雅观的橡木书架,白色的资料柜,脚下是深色的仿木地板。马克西他们也都在,只是限于仅有一张沙发的尴尬,除了和我同睡一张沙发的艾达,其他男士则都打着地铺,横七竖八的睡在地板上。

    衣服就在身边,趁着其他人还没睡醒,我麻利的将自己裸露的身体再次缠裹起来,并在门前的衣架中换上一件新的外套——那是一身黑色的长风衣,肩部还有两块既是肩甲也算披风的黑色金属片。在做完这一切后,艾达此刻也刚好从睡梦醒来,她也同我一样表达了相当的惊讶和一些羞怯,我赶忙走上前安抚她的情绪,并让她尽快穿好衣服。在两位女士先后打点完毕后,我们逐个唤醒了剩下的男士们:洛基、格雷戈瑞、马克西和马克思,在场人中无一例外都是血色瞳孔的回归者,按照之前的流程,也都各自穿衣打点完毕。一切暂时尘埃落定后,六人聚在一起,商议着目前的处境。

    “真奇怪,为什么要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把我们搬到这里呢?”马克西发着牢骚。

    “我们过去的记忆果然是和主管有关系的。”洛基环视四周说道。

    “真是个捉摸不透的家伙。”格雷戈瑞皱着眉。

    马克思没有说话,只是绕着墙壁简单地走了一圈,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艾达和我站在一起,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诚然,这里所有人都是认识这间位于公司最隐秘的底层“第十部门”:构筑部中的办公室的,它属于主管——那个让我们尊敬害怕,却也恨不起来的男人,他曾数次运用自己独到的管理技巧将我们从死神手中生扯回半条命,也曾将我们作为列车难题中那个单独个体而毫不犹豫的牺牲掉。记忆中我确实见过他一面,但那并不是很讨喜的经历——当时我作为被公司上层意外选中的那个倒霉蛋,来到这里处理已经因过度惊吓而直接休克的主管,并在做完这一切后,我不出所料的被处决灭口了,不得不提前结束了那次的循环。

    不过此刻,着急忙慌七嘴八舌的讨论也始终得不到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相较而言等待确实是更好的选项,如果我们能走道这一步,那么一定是因为曾经发生了什么,现在无头苍蝇般的胡乱分析一通,基本毫无意义。

    果不其然,在大约十分钟的等待后,公司的管理AI:安吉拉的全息影像出现在电脑桌前,她简单的打量了我们一圈,用她那招牌的冷淡语气和我们说道:“祝贺几位成功通过了试炼并活到了今天,现在我将带领几位前去会晤主管,请先得体穿戴门前衣架处的外套。”言毕,安吉拉的影像即刻便消失了。我们面面相觑,只得先照做,纷纷拿起门前的那件黑色风衣套在身上,以彼此为镜,相互整理仪容,等待着。

    稍后,办公室的大门开启,我们六人便依次离开了办公室,来到了门外的走廊中。

    “这该死的又是在搞什么名堂。”格雷戈瑞不耐烦的说道,习惯性的伸手从外衣口袋里摸香烟,但显然空荡荡的新衣口袋不会给予他任何正面反馈,这让他更加烦闷,嘴都扭成了一团。

    “安静。”我瞪了他一眼,说道:“随机应变,先走着看。”

    走廊是一条一眼望不到边的直向道通,两壁上下是令人深感压抑的金属挡板,看不到任何通道分支。六人三三两两的在并不宽敞的通道中前行,路上没有人再说话,空气中仅回荡着莫名默契的齐整的脚步声。

    不知走了多久后,我们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那是一扇看起来相当厚重且坚固的大门,中央是一个圆形的仪表盘,旁白还有若干不明目的的插口;目测有三米高,一直顶到了走廊的天花板,看着让人有些喘不上气。洛基此时也发话道:“这个……是奇点技术,是(忘了哪个世界之翼)的抢手产品,相当可靠稳定,专门为那些大人物或者重要的地方提供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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