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人榜,待君之名

    武维扬拱了拱手:“得令。”

    三月中旬,庐陵太守朱焕不等盟军之令,独自率万余精兵,夜袭会稽,

    遥遥望着城头连旗帜都有些东倒西歪的守军模样,朱焕呵呵笑:“就这样的城防……平定弥勒第一功,他们不要我们笑纳了,诸君听令,半个时辰之内,我要在城中饮酒!”

    麾下将士齐整地扑向城门,攻城器械直推而上。

    城门忽地大开,一支约莫千人的僧兵冲出了城门。

    “他们还敢开城迎战?”朱焕愣了一下:“失心疯了?”

    前军很快和僧兵接触,出乎朱焕意料的是,对方根本不是想象中的“残兵败将”;那如虹的气势,根本就是一支百战百胜的钢铁雄军,一接触,溃散的竟是朱焕自以为精锐的自家兵马。

    “不对!”左右副将震惊道:“他们真能刀枪不入!”

    朱焕也发现了,这些僧兵刀枪不入,自家军队的刀枪砍在他们身上,连个印子都没起,这还怎么打?

    这是至少司徒笑的水平,整个天下能有几个司徒笑?这里随便就一千个?

    怎么可能呢?弥勒军早有这个水平,江南早没了!

    “这不可能!待我亲自破他们妖法!”朱焕自己是玄关九重的强者,亲自策马向前,一矛刺向为首的僧兵。

    “铛”地一声金铁交鸣的爆响,长矛贯穿僧兵心脏。

    “早就说了他们不可能是真的刀枪不入!”朱焕挥矛怒喝:“他们有弱点,就在心脏!都别慌,稳……”

    话音未落,自己都瞪大了眼睛。

    刚刚被贯穿的这名僧兵竟然根本没有倒地,手上抱着矛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看眼眸里,没有眼白,灿灿然一片金光。

    这根本不是人……或者说不是活人!

    “妈的……撤退!全军撤退!”朱焕恶狠狠地拔出矛头,勒马而回,然而这种情况又怎么可能撤得完?

    只在顷刻之间,千人僧兵凿穿朱焕的军队,万众溃散,兵锋直抵朱焕面前。

    一个僧兵腾身而起,一把金灿灿的戒刀直砍朱焕咽喉,朱焕奋力架开,周边又是数把戒刀剁来,明明自己人多,却反而陷入了可怕的围攻,周边亲卫们连一丝一毫的助力都起不到。

    毕竟砍在他们身上根本不会伤!

    看着身边死伤狼藉的亲卫和副将们,朱焕此时心中又痛又悔,唐首座说过会稽非常规可取,需要等她前来……本以为是唐家想等首功,而唐不器姑宝一个,只听姑姑的,天大的功劳就在面前,予不取反受其咎。

    结果呢……

    唐晚妆是对的。

    这连弥勒的面都还没见到,只被区区一千僧兵,杀得血流成河……

    连自己都要死了……

    “哐!”长矛奋力拨开一圈戒刀,朱焕按捺住一口涌到喉咙的鲜血,伏鞍而走。

    前后左右杀声震天,放眼尽是金光,朱焕左冲右突,根本出不去。

    他朱焕比一般兵将强很多,可他能打一个、十个,却怎么打百个、千个?而且还是这种杀不死的……

    没打多久,他就没力气了。

    朱焕一矛贯穿一个僧兵咽喉,自己背上也挨了一刀,踉跄了几步,慨然长叹:“吾命休矣……”

    他发现了,这些僧兵也不是无穷无尽的力量,他们的力量也会衰减,现在已经比之前弱了很多了……但很可惜,自己崩得更快。

    正在此时,一支军马飞驰而来,直冲军阵。

    为首唐不器剑气起处,一个僧兵人头落地,单是身体都还在地上乱爬,根本死不了。

    唐不器并不纠缠,举剑厉喝:“庐陵将士都往这边走,唐某断后!”

    如同见到了灯塔,乱成一团的庐陵溃兵向唐不器的方向蜂拥而去。

    唐不器飞掠而起,剑扫一圈架开围攻朱焕的僧兵,一把揪住朱焕的衣领提了回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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