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智慑人,以武服人
当然,姚凌欣该没料到孙长殷久执情报大权,行事渐渐不加遮掩,根本不担心会被当事人注意到。
像孙长般般自诩理性之人,决不会考虑旁人的感受。
只有最简单的法子,能让这种人明白到推己及人的重要性。
沈澄握起铁剑,推开房门步了出去。
“瞧,他提着剑出来了。”
“该不是发现了我们在盯他,想要教训我们吧?”
孙长殷对心腹的慎重发言不以为然:“沈澄定然认得我的面目,纵然不爽被人监看,又怎敢对真传弟子挥剑。”
“斩杀阿秀后,他以目光警示大师兄,一来是打发了性,难以自制。”
“二来也该是恃着琰欣在场,决不会瞧着他丧命。”
孙长殷叹了口气:
“我虽认同这小子身上,痴气勇傲与琰欣类近。”
“可他既连琰欣时而有之的小心思也学去,终究是不像看起来般纯粹,难以触及武道的无上门坎……”
话声未顿,只见沈澄立定院心,剑势已起。
山河铁剑势一,捧日式!
此后是势二、势三。
三式剑势熟练地依序施出,动作衔接间偶见的空隙,竟是被沈澄腕部自发的侧转填补起来。
虽然称不上十分巧妙,却是大部份只知埋头练招的武者,把头拍裂也想不到的。
孙长殷凝神观剑,面幕下冷漠淡然的脸容,逐渐藏不住惊诧之色。
剑如流水,本是任何用剑之道入门者必须掌握的要旨,不算得甚么艰深道理。
但知易行难,能够将单独的剑招行云流水地使出,已非一般剑士能力所能及。
而且哪怕是江湖上知名剑手所用的重剑,最多也不过八斤、十斤之重。
沈澄手中铁剑,却是足足重达三十三斤!
说实在的,哪怕沈澄剑招充满窒碍凝滞,单凭同境界中无人能及的剑力,已足够压倒一切对手。
然观现在,他竟是要连剑势间衔接不够圆融的短板,也透过自己的方式补足。
这根本不是一个刚握起剑不足十日的新手,应该考虑的事情!
孙长殷不禁想象待琰欣回观后,继续对沈澄进行指导,这小子会在剑道上走到甚么程度?
不,甚至用不着等琰欣回观,沈澄的成就便已经……
但听小院中剑风渐响,飒然急似冬风,连树上的零星枯叶也抖颤落地。
孙长殷忽道:“从明天开始,不必再派人盯着沈澄了。”
“我怕我不在,你们会被他轻松几剑捅死。”
心腹一惊:“那么大小姐处……”
“我去回报就好。再说了,我瞧她也只是安全起见,并不想真的刺激到沈澄。”
孙长殷低声说道:“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小子日后能成长到甚么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