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如果不是他杀的，应该也不会替一个跟自己过不去的人掘墓，他应该是想把尸体藏到这座空间里。

　“对，没错！”

　北溟月找不到合适的工具，只能找块低洼点的地方，集气成刃，连续拍出十几掌，挖出了一个大坑。

　“全都是中毒而亡！”

　凤若幽本来有点怀疑，想不通苏穆怎么死在一个低阶半圣手里，低头经过仔细观察后，又不奇怪了。

　这些人都是中毒而亡，杀死他们的是毒药，又非人力。

　“想不到你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这人可是精的很，他是怎么被你暗算的？”凤若幽好奇问。

　“你也不赖，又是什么中毒的？”北溟月不答反问。

　“老娘那是不小心！”凤若幽似乎不想接着聊这个话题。

　北溟月把尸体都扔进坑里，又埋上土。

　凤若幽在一旁看着，只对着那土坑，吐了一口口水。

　“呸，下贱胚子，像这种人，你还给他挖坑，你就应该把他扔在路旁，让野狗吃掉算了！”她说道。

　“野狗可吃不了一个高阶半圣的肉！”北溟月淡淡说道。

　“你们以前不是一伙的吗，什么也咒他死？”他又问。

　“呸，谁跟他是一伙的，下贱胚子，以前总是色眯眯的盯着老娘看，当老娘不知道，就跟小鬼你一样，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也给你挖个坑……小鬼，你干什么……不要在这里！”

　想堵住这个女人的嘴，只有一个办法，只是北溟月现在没有时间，虚惊一场的凤若幽恨恨的踢了一脚，可惜绵软无力。

　从仙宫里出来，他们加速前行，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预定中的城镇，一座金阳郡差不多规模的城池，不过这里不是什么郡城，而是一座贸易城。

　清洲府和丹阳府两府之地的很多商业贸易都在这里进行，车水马龙，每天来往人流众多，龙蛇混杂，什么三教九流都有，非常适合北溟月他们暂住。

　雅娜的异变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这个模样上路很吓人，得在这里等她渡过这段异变期。

　刚刚住下来，雅娜便把自己关在了练功房里，似乎不想自己半人半龙的模样，多出现在北溟月一分钟。

　北溟月自己也几天没睡了，夜里，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里，他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一个很远古的时期，他不确定这是在什么年代，只能确定还是在东胜大陆上。

　山还是那些山，水还是那些水，只是眼前的景象却不什么好，一片片的山河破碎，大地似一双双巨手撕裂开来，从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口中，冒出升腾的魔气，弥漫在空气中，北溟月依稀能嗅到其中刺鼻的腐败味道，而天空上的太阳已不见半点踪影，只有一层接一层浓密得散不尽的乌云，令人窒息的压在头顶上空。

　在这片破碎的大地上，到处是人族和数不清北溟月从未见过的物种在生死厮杀着，杀声震天，而人族显然处于绝对下风，每一刻都有数不清的生命，倒在外族的屠刀和爪牙之下，就连襁褓的幼儿都未能幸免，成为其口中的血食。

　这血腥的惨状，北溟月在梦境里颤抖着，他从未有过一刻觉得自己如此弱小和胆怯，在这血淋淋的杀戮，没有了以往的任何勇气和意气风发，有的只有作为弱者的无力感。

　只是眼前的情景，别说是他，即使是心志再坚定的圣者也会胆寒吧！

　突然，北溟月在这熟悉的天地间，又看到了一样令他更为熟悉的东西，一柄黑色的刀从天际飞来，穿梭在天地间，来往纵横，无可阻挡。

　那柄刀形若溟图，而北溟月又不能确定是不是它，在形状上还是有着一些差别。

　持刀的是一个黑发男子，他面容清秀而刚毅，在这人族即将败亡的战场上，他并不高大的身躯，脊背挺拔如山岳，手持战刀的身姿屹立在天地之间，如一根撑天神柱般，支撑着这破碎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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