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不是在祭司府中,不在伯阳书院中,也不在那个永远不想回去的家中。

 礼鸿发现自己身处在浓雾中,在与阴物交手了数十年,他对阴气一类雾气早已免疫了,保持相对平静,他慢慢往前走,并时刻关注四周。

 一直飘荡的迷雾,似乎漫无止境。

 直至周围的场景急速扭曲变化,转眼间便到底山里幽谷中央,两旁林中漂浮许多呆滞的灵体,这种阴物按照他经验很快便会被阴气所污染变成见人就杀的阴鬼。

 他继续往前走,前方道路幽暗深邃,很明显是通往某个洞穴。

 刚走到门口,便听见一声痛苦的呻吟。

 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立马惊住了,下一秒便像一只发疯的犀牛直闯了进去,也不判断周围是否有危险。

 路很宽,眼前有一个亮点,很近,但他却丝毫不像等待。

 叫声还在继续,他的额头渗出细细汗水,咬着牙继续冲过了,短短四五百米里内,是他从未有过的煎熬。

 终于踏进亮光处,进门中间对面王座上,坐着一个凸嘴尖耳,身体壮硕得能比肩好几个人叠起来的狗妖。

 他全身都是赤裸着,一只手撑着扶手上,一只手将一只阴鬼捏成各种形状,嘴里发着舒缓呻吟,看到礼鸿来了之后,只是一脸玩味看着他。

 礼鸿不敢置信看着眼前这一幕,全身发抖,不知是害怕,是惊恐,是愤怒,还是悔恨,他颤着声叫出她的名字:“白姬。”

 此时白姬一头散乱的白发,身上华服早已破烂不堪,大片雪白肌肤直接裸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双膝跪在地上,听着身后有人叫她,才缓缓抬起头来,樱色的小嘴吐着诱惑的气息。

 原本气质高贵冷艳绝美的容颜变得意乱情迷,她双眼无光望着礼鸿,呆了一下,双眼流着泪含糊道:“礼鸿大人,你来了?可白姬已经坏掉了呢。”

 “别说话,继续。”那狗妖冷笑了一声,捏死手中阴鬼,手掌直接粗暴将她脑袋摁回胯部。

 “不。”

 看着白发少女的窈窕背影发出一丝轻微的挣扎,礼鸿撕心裂肺的喊道,伴随着诱惑女声,沉重嘶哑的狗叫声和古怪诡异的鬼叫声,混杂起来让人心神震颤。

 魏业夜晚祭司府。

 半夜巡府的祭司望着黑气外露的居室,这是魔化的象征,唯有当修士陷入绝望,万念俱灰的情况才有概率产生。

 那祭司哪还经得住,一脚踹开大门,发现既然是白衣祭司礼鸿,他趴在桌子睡觉,可黑气已经弥漫在整个房间。

 他当机立断离开房间,拉响最高警戒信号弹,一个白衣祭司魔化,将是对整个魏业有着致命的打击。

 “怎么回事?”

 “敌袭?”

 不一会,亭内就已经沾满了人,可大伙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踏进半步。

 “谁会静心一类的法诀,赶快去救白大人啊,再晚就来不及了。”一位老者争着双眼来回扫视庭院所有人,着急地说道。

 “辛欢你不是会吗?”人群中,一个黑衣就祭司向另外一个女性黑衣祭司低声问道。

 “我,我不敢啊。”那女性黑衣祭司连忙摇头否认道。

 “现在没有其他白衣祭司在,我们进去不是找死吗?”其中一个玄衣祭司一脸认真地说道。

 “那怎么办?只能看着他魔化吗?”老者愤怒地用脚跺了跺地,又看了一眼房内,道:“他现在已经阴气入体了,再等下去心神失陷,那就无药可救了。”

 “不对,院长不是回来了?我们可以叫院长啊。”人群不知谁提议了一声,最前面玄衣祭司像是捉住救命稻草,嘴里不停重复道:“对,对,我们还有院长。”

 伯阳书院离这里不远,不一会,祭司府就安静了下来,下层人员继续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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