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

　封子行来到约定的咖啡厅。

　这里人少幽静。

　装潢高档。

　出入其中的无不妆容精致，衣冠楚楚。

　封子行庆幸自己今早被乔斯“逼着”穿上西服，不然他的到来，肯定会惹来打量。

　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但今天不一样。

　乔母就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不用侍应生引导，他自己就走过去。

　让封子行有些意外的是，乔母不是一个人，那位在乔家做事的林姨也在。

　封子行边思考着这次突然约见的原因，边客气礼貌地打招呼：“阿姨。”

　乔母和前几次见面的热情完全相反，绷着脸，似乎在生谁的气。听到了也没有回应，甚至连头都没有点一下，倨傲地抬着下巴。

　还是她身边的林姨热情笑着招呼：“小封是吧，坐。看看想喝点什么，自己点。”

　单价昂贵的菜单被翻开推到封子行面前。

　封子行瞄了一眼收回视线，客客气气：“我现在不渴。”

　“阿姨，你说有事想和我谈。请问是？”

　封子行注视着乔母。

　乔母终于说话了，只是开口就在呛人：“不要喝就算了。小家出身，恐怕没见过这么好的东西。”

　这话太难听了。

　封子行从语气用词中推断出这次的见面会很不愉快。只是，他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到了乔斯的母亲。

　而乔母，这时候说起了进来后的第二句话：“你和斯斯在做朋友吧？”

　封子行不确定她的意思，谨慎措辞：“我和乔斯是好朋友。”

　乔母冷呵一声，极尽嘲讽。

　几张照片被扔到桌上。

　有一张被甩得太用力，飞出去擦过封子行的眼尾，带起一阵生疼。

　封子行放在膝盖上的小拇指颤了颤，他冷静看向桌面的照片。不算出格，是他和乔斯在外面被人拍到的，或牵着手，或靠着肩，还有一张是乔斯揽着他在照镜子。是那天试穿西服时候被拍下的。

　虽然过火的行为都没有，但举止间的亲昵，两人对视时候的情愫，过来人一看就明白，这两个在谈恋爱。

　乔母等着看封子行大惊失色，没想到封子行什么情绪变化都没有。这判断失误让她气上加气，对封子行更加没有好脸色。

　“你是斯斯的男朋友对不对？”

　乔母就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封子行却像是万年不变的冰川。他轻启嘴唇吐出一个字“是”。

　得到了确定的答案，乔母一秒钟都不想敷衍。直接命令：“你立刻和斯斯分手。”

　看封子行看她，乔母下巴抬得更高，脸上全是盛气凌人：“我不会给你钱的，一毛都不给。我也不想听你说你有多深情。两个男人没有好结果，你祸害别人我管不着，但是我不会让你祸害我家斯斯。”

　封子行没有动怒，甚至都没有生气。

　当知道乔斯家世，知道他妈妈有多执着让他去争抢乔氏总裁的位置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要得到乔母的认可很难。

　现在，只是把难题提前了而已。

　他很理智询问：“阿姨反对我们，是因为我们无法生育后代？”

　乔母的脸一下涨红了，似乎封子行说了什么很失礼的话。

　她气得直接站起来：“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大庭广众说这些，也不怕烂了嘴巴！”

　封子行：“……”

　“总之我话扔在这里了。最好识相点。别逼我动手。”

　说完警告，乔母踩着高跟就走了。

　林姨慢一拍站起来，有些歉意地对封子行笑笑：“小同学，你别介意，斯斯的妈妈没坏心眼，她就是说话比较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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