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派

　封佳美短暂的怔愣后，笑容浅浅冲眼前的两个年轻人说：“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作为补偿，今天的咖啡和甜点我请。请问你们喜欢什么口味？”

　乔斯纳闷不已。

　阿姨这反应，怎么好像没有认出封子行？

　难道，他们不见面，连照片也没看过？

　母子生疏至此？

　乔斯正想着要不要点明封子行的身份，封子行已经先开口：“两杯普通美式。”

　“好的，请稍等。”

　封佳美走到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又摘下围裙，绕到一处绿植后去忙碌。

　封子行和乔斯重新落座。

　为了方便说话，乔斯特意把椅子拖过去紧挨着封子行。

　都坐好了，他才想起来一般问：“我这样是不是容易被误会？要不我挪回去吧？”

　嘴巴这么说，一双眼里全写着：挽留我！挽留我！

　封子行被他口是心非的样子逗得发笑，平静道：“不用。”

　他这会儿神思不属，紧张不安，也需要乔斯在近旁，才会安心点。

　乔斯得到同意，高兴得眉飞色舞。

　欢乐几乎要溢出来。

　封子行又想笑。

　还很不解：只是让坐在身边罢了，又没有承诺什么，值得这样兴奋？那万一，某天在一起了，乔斯会是什么模样？

　封子行发觉自己竟然很是期待。

　这……

　自己对于乔斯学弟在心中的地位，总是低估了。

　有的没的想了一会儿就放到一边，两人说起正经事。

　乔斯自然是尊重封子行的选择的。

　他先问：“封学长，你今天是什么计划？先熟悉再相认，还是直接挑明身份？”

　封子行难得的没有主意，请教乔斯：“你觉得呢？”

　“那当然是直接说了。”

　乔二少从来都是直线思维。

　迂回？婉转？

　不！

　“万一她，不想见我。那——”

　“那我们也就去研究问题出在哪里！”

　封子行被乔斯说服了。

　等咖啡馆老板端着制作好的咖啡出来时，封子行主动站起来帮忙端托盘。

　封佳美下意识地躲闪了下，不过动作幅度很小，见年轻人的手已经到近前，就把托盘给了他，笑着道谢。

　态度客气得很。

　就像封子行只是一个热心的陌生人。

　这让封子行拿不准妈妈到底认出自己没有。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相认，认没认出都没关系。

　手指捏紧了木质托盘，以此掩饰自己的紧张。封子行叫住转身欲走的老板：“阿姨，请留步，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是、是吗？”封佳美有些慌张，眼神也明显在闪躲。她一副很抗拒的样子摇着头，“恐怕我帮不上忙，我对附近不了解。”

　“你认识封平海吗？”

　“我是封平海的外孙。”

　封子行道明身份，那些慌张不安消失了，他平静地等待着二十多年未见的妈妈的反应。

　结果封佳美只是低下头：“哦。”

　“我做的甜品快好了，我去看看。”

　说完不给封子行挽留的机会，又回去了厨房。

　封子行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的动弹。

　乔斯担忧地站起走过去，拍拍封子行的肩膀，故意说：“封老师，你是想一个人独占咖啡吗？”

　“你！”封子行无奈地偏头看过去，用眼神谴责：说好了不随便这么称呼的。

　乔斯笑嘻嘻伸手，端起咖啡：“真香，我先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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